什么|王家卫的下脚料都这么好看！( 二 ) 电影节|空间|香港|情绪|影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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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样年华》里苏丽珍不一样的轻佻，周慕云的沉默和抗拒。
《春光乍泄》里张震和张国荣声画空间里的相遇。还有其中一段展现了黎耀辉和何宝荣的名字和身份的错位，不由得让我们想起了《call me by your name》，王家卫在20年前，就把两个人错位和占有的执拗爱情表达出来了。
还有《2046》里王菲和木村拓哉的舞蹈，她向梁朝伟寻找的那辆在那个地方所有都不会变的列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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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间也是王家卫电影里的重要主题。
除了《东邪西毒》里壮阔的沙漠、大海之外。王家卫的片子里通常充斥着鳞次栉比的楼宇，狭窄的走廊，火车的车厢，昏暗的房间。
人的生活空间无限变小，人的情感空间却无限变大。在《堕落天使》里，王家卫甚至用鱼眼镜头去畸变空间，来表达人内心的异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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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影片里的空间。影片之外的空间也颇有趣味。
苏丽珍，周慕云，凤梨罐头，离开又回来的空姐阿MAY ，墨镜，雨衣，小吃店...
这些都是组成王家卫电影世界的互文元素。是对现实空间不满的解脱。
在空间变得粘稠和湿润的时候。人和人之前的情绪也变得潮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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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家卫的世界是人来人往的。
“每一天我们都和很多人擦肩而过，有些人可能会变成朋友，有些变成知己，所以我从不放过可以跟任何人摩擦的机会。 ”
人的情感和情绪是王家卫的电影里最重要的组成部分。他曾经在和马丁斯科塞斯的对谈里确认过他确实没有拍摄剧本，但他时时刻刻都在写。 “我有一个故事的框架，但我会一直变，因为我能看到角色的起源。 ”
王家卫影片里的人物都是鲜活的，比起预设好的人物行为，什么时候该哭，什么时候该笑。王家卫更想知道那个人口袋里有什么，外套里有什么。从一些小的细节去勾勒一个人物，把他慢慢填充，人物自然就能“活”起来，不是该去做什么，而是他会去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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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王家卫电影里所有的人都是现代的，都市的。
不管是武侠背景的《东邪西毒》还是60年代背景的《花样年华》，都是一层外面的皮，最核心的人物情绪和动势，永远都是生活在90年代的，或说那些电影里面表现的虚无的时空状态和人物内心迫切渴望抓住的时间是相对的，影片的时空更像是“被抽空的历史” 。
哪怕人和人之间的距离无比贴近，却依然无法探索别人的内心。王家卫把无法探寻的内心外化成人物的性格，于是他的电影里就有了很多“奇奇怪怪”的人。
那些人异化的情感、孤独，漂浮不定的情绪。都是具有强烈香港地缘气息的，是香港的繁华和拥挤，是人和人之间物理距离的急速缩进和与之带来的人与人心理间竖起的防护墙导致的，是现代消费社会的病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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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很久以前的某次和采访人员的对话里，他说过：“你要是喜欢我的电影，没有必要认识我这只下蛋的母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