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恨!”两个字是他的全部答案 。
他说 , 恨霸王岭牵了他的魂 , 恨霸王岭缠了他的身 。
客厅与阳台的连接处有一个书架 , 书架里有伴他52年的一套书和一个奖 。 书是1965年出版的四卷《海南植物志》 , 奖是国家林业部颁发的“林业科学技术进步”——36年前 , 杨秀森参与完成了《热带阔叶林采伐更新研究》 , 主要科研基地之一正是霸王岭 。
一个人、一座山 , 一套书、一个奖 , 几近浓缩了这个“霸王一代”科研技术人员的一生 。
梦想的种子一旦埋下 , 便有人甘于为此奉献一生 。
1982年夏 , 湖南小伙李意德刚被分配到中国林业科学研究院热带林业研究所 , 便接到去尖峰岭的任务 。
早在1957年 , 来自中国林科院的第一批专家便在此开创了我国热带林业研究的先河 。 但持续二十余年的研究除了积攒下大量珍贵科研数据 , 并没有给后辈留下其他“财富” 。
没有路?那就边走边用刀开路 。
山蚂蟥太多?那就放弃挣扎 , 等到被咬了再敷高锰酸钾粉末止血便是 。
没地方住?那就搭草棚、支帐篷 , 或干脆幕天席地 。
李意德让自己像一棵树般扎进深山 , 是为了更好地认识这里的每一棵树 , 甚至弄清树与树之间的关系 。
1983年至今 , 他和同事在尖峰岭共设立50个固定样地和164个公里网格样地 , 覆盖尖峰岭腹地1.6万公顷热带雨林 。
将数百万条数据从野外采集回来 , 经过分析、归纳与比较验证后 , 李意德发现森林生态系统的不少秘密:与世界其他主要热带地区相比 , 海南热带雨林年净碳汇能力明显更强;热带雨林对台风暴雨具有良好的调节功能……这些科研成果让他摘得国家科技进步一等奖、二等奖、“全国野外科技工作者先进个人”等诸多荣誉 , 也进一步证实了海南热带雨林的生态价值 。
“我和海南热带雨林是互相成就、共同成长 。 ”不久前 , 李意德卸任尖峰岭生态站站长一职 。 他说 , 总有后来人 , 一代一代把研究做下去 , 把使命传下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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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十四日 , 霸王岭护林员在巡山时 , 观察动植物 。 海报集团全媒体中心采访人员 陈泽峰 摄
从“愚公移山”到“愚公守山”
1978年 , 霸王岭 。 17岁的“林二代”陈庆从父亲陈汉瑞手中接过油锯 , 将林子里的大树一棵棵锯倒 。
彼时 , 林场正在经历改革 , 工人们不再领取固定工资 , 要想多挣钱 , 只能多砍树 。 工人们大多年轻力壮 , 不到半个小时就能锯倒一棵直径达两米的大树 。
望着大树变成木材被一车车拉下山时 , 陈庆偶尔会觉得心里堵得慌 , 但林子一天天变得开阔 , 日子又好像并没有什么不同 。
杨秀森却急得根本坐不住 。 他拉着同事们奔走疾呼 , 坚持“间隔伐” , 拒绝粗暴“光头砍” 。
当他们提出砍伐要“永续经营”时 , 这一概念引起国家林业局的关注 , 杨秀森由此担任《中国海南岛热带天然林分类经营永续利用课题》项目组副组长 。
“树神”“树王”“树仙”因此而存?
杨秀森回答:是 , 也不是 。
“不是”的理由:这几棵树太大、太粗、太长 , 当时不好砍、不好运 。
“是”的原因:“永续经营”的理念提出后 , 伐木开始不再盯着一个地方砍光光 , 既然要留树 , 那不好砍的树就不砍、不好运的树也不砍 。
在“是”与“不是”的交织中 , 霸王岭有了今天的“神”“王”和“仙” , 每一棵千年陆均松的周围都存留了一片植物群落 , 至少包括250个以上的物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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