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到公司,老赵的电话就打了过来,一接通劈头盖脸地就问:“你凭什么赶我妈走?一把年纪来照顾你帮忙带孩子容易么?你还这么气她 , 太过分了吧你!”
恶人先告状?我定了定神:“她让我打胎 , 我凭什么不能让她走?”
“放屁!她就说喜欢儿子 , 你就一口咬定她让你打胎 , 你摸摸你良心亏不亏?要么好好对我妈 , 要么这日子没得过!”
没得过?我反问:“没得过又怎样?如果我执意要送她回老家怎么办?”
老赵急了:“能过就过,不能过就离婚!”说完挂了电话 。
我腿一软,几乎坐在地上 。他第一次跟我提离婚,居然是因为这个 。
04
那之后,我们家里和平了很长时间 , 至少是在老赵眼里和平了很长时间 。
我不再跟他抱怨婆婆做饭对付、重男轻女、让我干活 , 我们之间的争吵少了很多;他似乎很高兴用自己的威严维护了家庭平和 , 对我也不再那么不耐烦 。
九个月,我开始休产假,实在不方便出去吃,只能在家吃 。一天晚上,我吃了一块肉,居然是酸的,仔细一看还是前几天老赵回来吃晚饭时候剩的菜,不知热了多少次,酸了还端出来 。
我问婆婆:“妈,这肉酸了 。”
婆婆冷笑:“赔钱货有肉吃就不错了,挑什么挑!”
我挑了挑眉,掏出手机给老赵发了条短信,然后慢条斯理地开始扒拉白米饭 。
一碗米饭扒拉了半个多小时,婆婆看我干吃白饭不吃菜,也有点尴尬:“不吃拉倒!”拉着脸就要把菜收起来 。
“您等等,别收啊 。我吃 。”我止住婆婆 。
她狐疑地看着我,我听见开门声,端着菜笑了起来:“老赵,回来的正好,来吃饭吧 。”
老赵看我们还算和平的样子,有点懵 。我继续招呼他:“来来来 , 尝尝妈给咱们做的菜 。”
婆婆脸色变了:“菜凉了 , 我去重新做 。”说完就想抢 。
我早有防备 , 一转手躲开:“妈你小心点,我大着肚子呢,不禁碰啊 。”然后站起来走到老赵面前,把菜给他闻了闻:“闻闻,香不香?”
老赵闻了一下,脱口而出:“妈这个有点酸?。蓖蝗幻靼琢斯矗?不说话了 。
婆婆急了:“我哪知道酸了!小娟天天嚷着要吃这个要吃那个,我变着花样做 , 年纪大了也记不清哪个是哪天的,也闻不出来酸不酸?。?
老赵觉得有道理,跟我说:“娟子你也别闹了,我正加班呢看见你的短信,我还以为怎么了呢 。妈也不是故意的 , 算了吧 。另外你也是的,不能因为这点小事就说跟妈吵架她犯心脏病了啊 , 这不是咒她吗?”
我冷笑:“你之前说说把她送回去就离婚,这话还算不算数?我再问你一次,我要送她回去,你是不是真要离婚?”
老赵懵了 , 显然我消停了两三个月突然提起这么一件事,他有点跟不上节奏 。
婆婆显然也懵了,一下子嚷了起来:“离婚就离婚!你有什么了不起,我儿子那么优秀,追他的人多了,你算什么东西!”
我噗地笑了出来 , 递给老赵一个U盘:“你听听,你妈当你是个宝贝,很不巧我也当我的孩子是个宝贝 。
我真的忍很久了,我觉得这样下去对孩子也不好,所以内容你自己看,我去准备离婚协议书 。”
05
U盘里面,是我悄悄在家里装的摄像头的录像集锦 。
婆婆让我干活、对我恶言相加、反复让我打胎、问我要钱逼我买房、做饭不好好做,我开始录像的第一个月就攒全了证据 。之所以一直没有拿出来 , 是总有点不忍心,我不知道让腹中的孩子失去父亲,是不是我的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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