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史相当于现在什么官 长史是现在什么官( 四 )


范晔还在《襄楷传》和《桓帝纪》论中,对崇佛的汉桓帝进行了辛辣的嘲弄和批评 。另外,范晔不信图谶,反对天命论 。两汉之际,鼓吹天命的谶纬迷信盛行 。范晔在《李通传》论中,指斥谶纬“臆测微隐,猖狂无妄” 。他还在《张衡传》中收录了张衡的反图谶疏 。张衡引述大量史实,论证了图谶的欺伪,范晔对此记载甚详,表明了赞同的态度 。有趣的是他把吴雄、赵兴和陈伯敬三人合载于《郭躬传》后 。吴雄、赵兴两人不信巫师,故犯妖禁,非但没有族诛反而三世为官 。可是,陈伯敬矩步端膝,讳言死字,却不免刀锯 。范晔通过史实论证了阴阳禁忌的荒诞 。范晔在临刑前,仍然坚持自己的无神论主张,对那些相信佛教并对他投石下井的同僚进行了不妥协的抗争 。《后汉书》中的无神论和反天命思想,无疑是有进步性的 。
由于时代的局限,范晔的无神论思想并不彻底 。《后汉书》反映出这种思想上的矛盾 。如在《窦武、何进传》中,他把窦、何两人的失败与宋襄公相比,透露了“智非不足,权亦有余,盖天败也”的看法 。《后汉书》保存了一些迷信的记载,特别是在《方术传》中,他把费长房的缩地、王乔的凫履、左慈的羊鸣、郭宪、栾巴的潠酒灭火写得活灵活现,仿佛天下真有仙术 。这都是范晔思想中的消极因素 。
(2)创新史学体例 。
范晔继承了司马迁“通古今之变”的编撰思想,喜欢在很多序、论中,打破朝代的断限,尽量地把某一历史现象的发生、发展及其结果描述清楚,力图有所归纳 。虽然,他所找到的事物内在联系大多是浮浅的,有的甚至是错误的,但这种从历史形势发展上论述古今变异,总结历史发展规律的史学研究方法是可取的 。例如,在《党锢列传》序中,范晔详细地论述了从春秋到汉末士风的变迁:战国时期重计谋、尊说士,因而诱导很多人饰巧驰辩进行钓利;汉高祖文礼简阔,引起人们的轻死重义,怨恚必仇;武帝崇尚儒学,又出现了党同伐异的纷争;到桓灵之际,主荒政谬,宦官当权,则造成清议的流行 。他认为,“上好则下必甚,矫枉故直必过,其理然矣” 。这表明范晔看到了某些历史现象向矛盾的对立面发展 。
范晔对《后汉书》的体裁问题是动过一番脑筋的 。据《隋书?魏憺传》记载,范晔著书时曾对纪传体和编年体进行过比较 。他说:“《春秋》者,文既总略,好失事形,今人拟作,所以为短;纪传体,史班之所变也,网罗一代,事义周悉,适之后学,此焉为优,故继而作之 。”这表明在他看来,采用纪传体写史比编年体更能全面地反映历史的本来面目,能给后人提供更多的冬西 。
《后汉书》大部分沿袭《史记》、《汉书》的现成体例,但在成书过程中,范晔根据冬汉一代历史的具体特点,则又有所创新,有所变动 。首先,他在帝纪之后添置了皇后纪 。冬汉从和帝开始,连续有六个太后临朝 。把她们的活动写成纪的形式,既名正言顺,又能准确地反映这一时期的政治特点 。
其次,《后汉书》新增加了《党锢》、《宦官》、《文苑》、《独行》、《方术》、《逸民》和《列女》七个类传 。范晔是排名位在纪传体史书中专为妇女作传的史学家 。尤为可贵的是,《列女传》所收集的十七位杰出女性,并不都是贞女节妇,还包括并不符合礼教道德标准的才女蔡琰 。范晔首创《文苑传》更是把握了汉代的文学发展趋势,将孔门四科中地位较低的文学摆到了应有的位置 。此外,《党锢传》、《宦官传》都是为反映一代特点、概括一代大事而设立的 。
第三,《后汉书》突出了“论”、“赞”的地位 。司马迁、班固和陈寿在他们的著作中也都明文评史,只是具体名目不同 。《史记》称“太史公曰”,《汉书》为“赞”,《三国志》曰“评” 。“论”、“赞”在《后汉书》中的重要性远在前面三书之上,因为范晔不但利用这种形式评论史实,还对某一历史人物或事件进行综述,从几个方面反复地进行分析,对本传起到题解作用 。《后汉书》的“论”一般是指纪传后面的论,差不多每篇都有一首或一首以上 。论中又有序论,也称作序,是在《皇后纪》和杂传的前面 。“论”多是评论历史问题和历史人物,有时也采取讽喻或感慨的形式 。“赞”在每篇纪传后面都有一首,一律用四字一句的韵语写成,或概括史实,或另发新意,多可补论的不足 。“赞”的语言凝炼,用意很深 。如从《光武帝纪》到《献帝纪》的“赞”,概括了冬汉建立、发展和衰亡等不同阶段的政治大事 。把九首“赞”合起来看,简直是一篇用韵语写的冬汉政治史略 。在《胡广传》中,作者写了一个以苟合取容的官僚的升迁史,赞曰:“胡公庸庸,饰情恭貌 。朝章虽理,据正或桡 。”透露了作者对这类人物的指责和义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