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水去哪玩 去天水怎么玩( 七 )


他抬起来头,板着一张脸,神情极为严肃 。“传朕旨意,男宠杜圭妖媚惑主,挑拨离间,今赐其一死以谢天下 。”
我怒吼,“本宫不准!”
御军围上前来,因为我的缘故不敢靠得太近 。韩余很是为难,“求大长公主不要包庇杜先生 。”
“本宫的人本宫当然要护 。”我死死拉住杜圭的手,生怕一放开他就不在了 。
身后传来他的一声长叹,猛然间他从身后抱住了我,他的头发柔柔地依在我肩上,熟悉的冷香将我包裹 。
“凝儿,我逃不过的 。这世上的男宠大多没什么好的下场 。
“我杜圭今生能得大长公主这般厚爱已是幸运了 。
“我只是怨恨,怨恨我为何是杜圭,背负男宠之名苟且于世,不能够陪你一辈子 。
“但我若不是杜圭我还会遇到你吗?”
他轻轻扳过我的身子,浅浅吻上我的额角,轻柔如同春日飘落的海棠花瓣 。
“齐凝,我杜圭一生不曾言爱,若是我爱你愿我来生化作海棠,落在你肩头 。只是,我再不为人 。”
他轻轻放开我,缓缓向着御军退去,笑得凄美而哀伤 。
霎那间刀剑出鞘,寒光一过,韩余的人头滚落地面,几滴热血洒在我裙子上 。
杜圭握着从一个御军身上拔出的剑,韩余的血染红了他半个袖子,如血白袍上仿如盛开了巨大的花朵 。
他立在那里,却像是要乘风而去 。那双眼眸温柔,盈盈如秋水 。
他突然挥剑,斩开包围我们的御军,血大片大片地漫开 。我听不见人们的惊呼和嚎叫,我只看见他一次又一次地挥剑,动作行云流水,白袍渐染红血,分不清是他的还是别人的 。
他如果是个将军该多好,策马出征,安定边疆 。回城时百姓夹道相迎,他身披乌金甲,耀如朝阳 。这样我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和他在一起,但那个时候他就不是我的杜圭了 。
我的杜圭会在宫门口等我,有时我回去晚了他会躺在宫墙上睡回笼觉,头上盖着本《论史》或是什么歌赋文章 。
我的杜圭每天都起得很早去练剑,练完了再回来叫我起床,大冬天我不肯起他就会坏心眼的捏个雪球塞到我后领里 。
我的杜圭会在我的生辰带我出去玩,我和他皆是路痴,在岔路口选择不一致时便扔铜板决定,街上人来人往,有时铜板掉在地上我和他拉着手四处去找,找不到我就装出一副刁蛮妇人的模样指着他骂“你个败家爷儿们!”他嘻嘻应着“为夫知错,为夫知错 。还请娘子原谅则个,明天为夫就把家中那些画拿去卖了买支花簪陪罪 。”
我的杜圭……
他停了下来,利剑贯穿了他的胸膛 。
杀他的人是他的哥哥,大昭的大将军卢秋 。
他缓缓倒下,嘴角是温柔的笑,仿佛春风过处花朵绽开 。
世间仿佛空寂了一般,我的眼中只有杜圭一人 。他倒在血泊里,一双眼安静地阖着,好像只是沉睡,下一瞬就会醒来,眼里盛满似水的柔情 。
我一步一步走向他,喃喃着:“杜圭……阿圭……”
他走得太急,没来得及陪我再走海棠花铺满的小路,没来得及看我鹤发苍颜,没来得及拄着拐杖陪我老去……
我想起那年比我高的少年,垂柳下青衫薄,他的声音带着变声时特有的沙哑 。
“杜圭,我叫杜圭 。”
身穿粉衣宫装的小女孩头扎双髻,眨巴着眼晴 。
“齐凝,我叫齐凝 。”
我轻轻地笑 。
喉头一紧,咳出殷红的血 。

我重临朝堂,派了卢秋去漠北抵抗那些蛮子来犯,大昭由我独揽大权 。那些***逼死杜圭的人我都打发得远远的,精官空缺,重开国试 。
飞扬的少年们站在大殿里,我给他们出考题 。殿外梧桐叶落,又是一年,轮回替转,他被埋在史书里,是否会孤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