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儿子要钱的原委 , 徐娟心酸不已 , 只得耐心解释:“妈妈的钱 , 全部都交公了!妈妈现在想东山再起 , 你一定要支持妈妈!”赵凯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妈妈 , 但见从她那里要不来钱 , 他还是头也不回地走了 。
2010年春节 , 是徐娟过得最凄惨的春节 。 她突然很怀念监狱 , 虽然没有人身自由 , 但是春节时有狱友的陪伴 , 而如今 , 虽然有了人身自由 , 但是身边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 自从听人说母亲还隐藏着钱财 , 赵凯就没放弃过确认这话是真是假的行动 。
见儿子三番五次地上门来追问自己有多少钱 , 徐娟不禁想:只有尽快东山再起 , 他才不会胡思乱想!2010年5月底 , 徐娟费劲周折 , 在一家夜宵摊找到了一份工作 。
夜宵摊主得知徐娟的身份后 , 在徐娟忙中出错时 , 经常扯上嗓子喊:“你以前是老总 , 但到我这儿 , 就得放下身份 , 别搞坏了我的生意!”每当这时 , 徐娟都得含泪道歉 。 而经摊主这么一喊 , 许多顾客便听出了其中的道道 。 于是 , 一传十 , 十传百 , 徐娟在夜宵摊做帮工的消息又不胫而走 , 许多人故意来看热闹 , 点名要徐娟服务 。 摊主见生意因为徐娟的名声愈发红火 , 不禁喜笑颜开 , 压根儿没考虑徐娟的心理感受 。
2010年12月初 , 赵凯又来找徐娟要钱 。 徐娟说:“打了几个月的工 , 我攒有2000元钱 , 我送你去读技校学一门手艺吧!”赵凯不想读书 , 母子两人闹得不欢而散 。
事后 , 徐娟痛苦不已:究竟该如何证明自己没有钱呢?该如何让儿子发奋图强呢?徐娟突然想到了以死“相谏” 。
12月8日晚上 , 徐娟误将羊肉串当作牛肉串烤了 , 再次被摊主当众辱骂 , 徐娟含泪做完了当天的工作 。
12月9日上午11点钟刚过 , 石堰头街 , 英山最高楼——新大地商业广场上 , “砰”地一声巨响 , 一个女人从高楼坠落在广场前 , 血肉模糊 。 很快 , 有人认出 , 跳楼者是徐娟 。 旋即 , 110和120赶到 。 无奈 , 徐娟已当场死亡 。
警察经过侦查 , 在徐娟的手机里发现 , 最后一个电话是当天早晨8:50 , 前夫赵刚打来的 。 赵刚在接受询问时 , 痛哭不已 , 原来他的电话是压死徐娟的最后一根稻草——此时的赵刚已是粮食局的高层 , 他的下属某晚去徐娟的宵夜摊 , 遇见摊主辱骂徐娟 , 便将此事大肆渲染地传播 , 给赵刚带来困扰 。 赵刚打电话再次恳求徐娟别再出去丢人现眼 。
2011年1月4日 , 警方定案:徐娟系跳楼自杀 。 当赵凯赶到殡仪馆 , 看到母亲时 , 两人已是阴阳两隔 。 警察交给他一本存折和一份徐娟的遗书:小凯 , 妈妈走了 , 这本存折上2000元钱 , 是妈妈打工所赚的 , 每一分钱都是干干净净的 , 妈妈希望你拿着钱去学一门手艺 , 将来能养活自己 。 妈妈曾经因为忙于工作 , 以及因为在监狱服刑 , 忽略了对你的关照 , 妈妈对不起你……
这份遗书 , 让赵凯痛哭不已 , 悔恨交加 。 只是这份悔恨太迟太迟了………
徐娟能挺过11年的牢狱之灾 , 却在出狱两年不到就绝望自杀 , 我想应该是令她寒心的亲情和众人的欺辱 , 羞辱可真是一剂杀人的毒药 。
(可理解原因 , 文中人名均为化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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