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语杨怎么写( 三 )


“如果有前世,我想我的前生应该在西藏 。我本来就属于那里 。
第一次接近她的时候,我就觉得乡愁般的情怀,这好比一个失散多年的孩童,再次投入母亲的怀抱 。” 李婉不懂藏语,这并不妨碍她和藏民的沟通,也不妨碍她对他们的欣赏 。
“心灵那么自由、真实、简单、快乐 。人类就应该这样生活,在劳动中唱歌,在生活中跳舞 。”
“这些日子是我生命中获益最多的岁月 。遗憾的是来晚了,我怎么现在才回到我的故乡?” 穿越藏北无人区 2002年10月,气温零下20多度 。
李婉坐着拉萨地质队的采样车进入藏北无人区,同行的有几十个地质队成员 。近40万平方公里的空白无人区就是他们即将挑战的生命禁区 。
没有路,没有方向,到处都是河谷和沼泽,冰面上危机四伏,一不小心就可能掉入冰窟窿 。汽车艰难前行 。
“冷,冷得心疼,冷得互相喊对方的名字 。10多天里竟然无法睡着觉 。”
所谓睡,就是“躺在堆满石头的采样车里,有时要和地质队的队员5个人挤两人用的帐篷,连起来穿衣服都是一种体力的消耗 。” 白菜炖罐头是咸碱水煮的,吃下去又苦又涩想呕吐 。
路上饿了就嚼干粮和冰碴牛肉,实在渴了便喝咸湖里的咸碱水 。“远处的雪山,透露着荒芜和寂灭 。
说真心话,假如到无人区腹地碱水湖,仅仅是为了欣赏风景,这是极不现实的举措,代价太大了 。在无人区域里行驶,这些永远望不到人烟的荒寂根本就不是什么‘胜地’,它很乏味 。”
一次,乘邮车从双湖到和平乡,汽车的后轴断裂,喇嘛司机安排她留在车里看着邮件,自己徒步走去几十公里以外的地方找救援 。空旷的无人区,李婉一个人体味茫然无助的等待,几只鹰在头顶往复盘旋,寻找它们认为可能出现的猎物,挡风玻璃上的太阳逐渐西斜,慢慢落入苍茫的地面 。
逐渐渗透的恐惧感使她想逃脱天黑,离开车子去寻求救援 。她超负荷跋涉两小时,越过一座山坡又一座山坡,快速行走所带来的是窒息的冷风堵在喉咙,无际的荒野上除了死一般的寂静中掠过风声,什么也没有 。
离车子越来越远,几乎看不到车影 。李婉到了崩溃的边缘:继续寻找目标,还是回到汽车,她开始激烈的心理斗争——“这是我今生多么绝望又多么矛盾的选择啊,我的神经差点错乱” 。
她给自己拍下一张照片——万一出现意外,这可以留给活在世上的人最后记忆和判断 。然后,用仅存的一点力气往回走,走多远算多远 。
十几个小时之后,喇嘛率领着大卡车从天边呼啸而至 。“那么多的人突然从车上跳下来,带着前所未有的淳朴的笑容 。
还有,那么多的食物和淡水在面前堆成小山 。从此之后,我不得不重新理解幸福的含义 。”
举步维艰的藏北无人区,她去了三次 。她说,每一次季节不同,心情不同 。
那里,每次都在修改李婉的灵魂 。真爱的藏人 2002年夏天,在藏北无人区边缘穿行了2个多月,快到尼玛县的时候,李婉病倒了,高烧,昏迷 。
迷糊中看见牛粪灯下一个慈祥的老奶奶,告诉李婉这是在当地招待所 。之后的一个多星期,招待所隔壁的医生夫妇每天按时把羊奶煮鸡蛋送到她的床前 。
再遇到这对夫妇,是她随地质队路过,那时他们相识仅1个半月 。“重逢的那天晚上,月亮像大脸盆,星星像烟花 。
知道我要经过,两夫妇做了很多馒头和花卷,准备了许多蔬菜、肉、补给燃料给我们 。一看到他们为我和照顾我的车队所准备的东西,我心里明白,他们把我及同行的人都当成朋友,就放声哭了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