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有四套房 让我睡地板( 三 )


平时他略微清醒的时候,我也跟他谈过心,说过很多,说酒稍稍喝一点没关系 , 但不能多喝,喝多了没好处,说咱不能让人家看扁 , 咱努力干,争口气,把日子过好 。只要咱肯干 , 咱不比任何一个人差 。但不管我怎么苦口婆心地劝他,他都听不到心里去,该喝照喝 。
后来我就想着一步步来 , 先不让他出去喝,在家看着他喝,多少我也能控制些 。我跟他商量想喝酒就在家喝,我给你炒下酒菜,但是咱能喝半斤的,咱就喝二两 , 咱别喝醉 。刚开始义闵挺配合,他真的有所控制,可后来喝着喝着就不行了 。我把酒藏起来 , 他就到处找,偷酒喝 。一醉他就更管不住自己,然后就一直醉下去,醉个十天半个月 , 喝得彻底不省人事了,喝得难受了,发高烧了 , 他才不喝了 。但好不了一周,酒瘾就又犯了 。如此周而复始 。
这些年他每次一喝醉,醉得不省人事 , 想想我的付出毫无回报,我就会暗自落泪,眼睛都哭坏了 。但尽管这样,我也从未想过要离开他,最初是可怜他,一直抱着一线希望要改变他 , 后来是放心不下女儿 。我以为我这辈子也就这么过了,谁知我却遇到了他,启彬 。
其实和启彬早在11年前就认识了 。那时为了家里的生计 , 我辞去原来的工作,自己开了个小理发店 。启彬是我店里的熟客 。他自己做生意,开了个公司 。我的小店离他公司很近,他需要理发的时候就到店里来 。时间长了我们也就熟悉了 。他称我嫂子 , 其实他比我老公还要大几岁 。
后来我女儿出生 , 我又近视得厉害,多种原因吧 , 我就结束了理发店的生意 。偶尔我们在街上碰到,还会打个招呼 。直到2004年,他的公司搬到了外地,我们就没再见过了 。
去年冬天,我在我家附近摆地摊卖小吃 。很偶然地,我们又碰见了 。听他说 , 他又把公司搬回了郑州 。闲聊的时候,我随口说了一句,这边生意不好做 。他就主动提出帮我再找个新位置摆摊 , 先是他家附近,生意也不太好 , 后来他又在他公司旁边给我找了个位置 。人家帮了这么个大忙,我一直想感谢他,可给他钱,他不要 , 请他去饭店吃饭,他也不去 。我挺过意不去的 。
之后我们就经常见面,偶尔他也会去我家坐坐 , 跟义闵聊聊天,喝喝酒 。去得多了,看到义闵天天喝成那个样子,他就可怜我,好几次他都想帮我 , 出钱给我开饭店,但都被我拒绝了 。我不想占任何人的便宜 。
刚开始的时候,启彬来我家,吃过饭后我们就三个人一起出去转转走走 。后来义闵经常醉得不省人事 。启彬就拉着我出去转 。他叫我嫂子 , 我也真把他当兄弟,从来没多想过什么 。
有一次我们走着聊着,他说:“嫂子,我真可怜你 。我都不知你跟他这些年是怎么过的 。难道你都不觉得自己活着太难了吗?”听他这么一说 , 内心多年来的委屈仿佛找到宣泄的出口,我掉泪了,但没让他看见 。我背过身去,擦掉了泪水 。
我们继续走着 。过天桥的时候 , 我眼高度近视,看不清台阶,他就扶了我一把,那时我还没多想 。后来我们走到一个街心花园,他说着说着 , 竟然自己落泪了 。我再也忍不?。?哭了出来 。不知咋的,两个人就抱到了一起 。
从那之后我们就经常一起出来,聊聊天,说说话 , 和他在一起我就感到轻松,从未有过的轻松 。他经常对我说的一句话是:“以后你有啥难处一定跟我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