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甫@屈原宋玉、杜甫李白,都爱伤春悲秋,却被一个清朝诗人“完败”

你有没有发现,平常咱们欣赏古诗词的时候,最爱说某首诗有“伤春悲秋”的情感,老师这么教,我们便也这样听,却很少有人问为什么要“伤春悲秋”,或者说春和秋,有什么好悲伤的呢?
这个话题有点大,我这浅薄的知识定然是难以说全的,这篇文章权当简单的科普和抛砖引玉之用吧,不足之处希望各位观众老爷指正,友好交流,不要喷我,因为我也会喷回去的。



杜甫@屈原宋玉、杜甫李白,都爱伤春悲秋,却被一个清朝诗人“完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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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是伤春悲秋?孔子说:诗可以兴。《论语·阳货》
所谓兴,就是用诗来激发人最本能的情感,你见到某个物、看见某处景,激发了内心的感动,然后脱口而出,吟了一句诗,咦?似乎一个本能的反应,你突然就成了一个诗人。
这就叫诗可以兴,见物而起兴。
所以我们说诗的好坏,不在于华丽辞藻的堆砌,而是带有生命的感动。
世间万物都有生命,所以我们会为一颗小草的生长而感到欣喜,也会因一片花瓣的凋落而感到悲伤,诗人是最具有这种敏感嗅觉的一类人,伟大的诗人,看到什么都能感动,从而激发诗兴,李白吹了一阵风,于是“春风不相识,何事入罗帏”,杜甫看到落木,于是“无边落木萧萧下,不尽长江滚滚来”。
那么问题来了,既然是世间万物都能引起我们本能的感动,为什么偏偏是伤春悲秋,不是伤夏悲冬呢,夏天和冬天不要面子的嘛?
你别说,春天和秋天,还真是要特殊那么一丢丢。



杜甫@屈原宋玉、杜甫李白,都爱伤春悲秋,却被一个清朝诗人“完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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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秋悲秋其实还蛮好理解,秋天在我们的印象中,就是万物凋零、秋风萧瑟的,这种充满破败灰暗的画面,悲一悲也说得过去。
悲秋是一个很深远的传统,最早悲秋的是屈原,他也不管秋天愿不愿意,张口就来:
“日月忽其不淹兮,春与秋其代序。惟草木之零落兮,恐美人之迟暮。”
《离骚》中这几句,拉开了悲秋的序幕,随后宋玉继承了屈原的情感,把秋天之悲写得更加露骨,悲伤指数呈现象级增长:
“悲哉秋之为气也,萧瑟兮草木摇落而变衰。”
提起宋玉,不要只知道“登徒子”,这一篇《九辩》才是宋玉大大的最佳作品,自此,秋天就被定性了,逢秋必悲,受其影响最深的要数千年之后的诗圣杜甫。



杜甫@屈原宋玉、杜甫李白,都爱伤春悲秋,却被一个清朝诗人“完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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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杜自评是“沉郁顿挫”,那悲秋的气氛简直是为杜甫先生量身定制的,所以杜甫很爱写秋天,诗歌史上如论如何也绕不过去的《秋兴八首》就是他悲秋的代表作,提笔就来:“玉露凋伤枫树林,巫山巫峡气萧森。”
好家伙,这两句诗一读,整个人的情绪都低落了,秋天招谁惹谁了?杜甫回答:不关我事啊,论悲秋,宋玉是我老师。他怕后人不相信,还写了一组《咏怀古迹》(五首)“甩锅”宋玉:
“摇落深知宋玉悲,风流儒雅亦吾师。”
杜甫《秋兴》诗虽然写得萧瑟,但好歹有玉露枫林,玉露是冷色调,枫林是暖色调,冷暖相交,李白写秋天,就纯粹冷色,“玉阶生白露,夜久侵罗袜”(玉阶怨),读来就让人不寒而栗。
当所有人都逢秋必悲的时候,突然有一个不按套路出牌的大神跳了出来,他说“自古逢秋悲寂寥,我言秋日胜春朝”,刘禹锡可不得了啊,这相当于公开和屈原宋玉、杜甫李白叫板,还把他们按在地上啪啪打脸,不愧是诗豪,自悲秋传统以来,也只有他这首不悲秋的诗,能获得满堂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