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毛!青未了/阿左轶事

阿 左 轶 事
于江琪
我一直想写一篇关于阿左的传记,因为它可以称得上是狗界里的一名英雄。但碍于它只是只狗的身份,用传记来题实属恢宏过量以致压垮狗体,是万万使不得的。那么用别传或小传来题也貌似有些违和,鲁迅笔下的阿Q也不过立了个正传。那么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更合适的题目来,就叫阿左轶事吧。
狗毛!青未了/阿左轶事
文章插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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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左是我家养的一条哈巴狗,离它去世的日子已有有11年。前些年,我试图通过文字回忆有关它的一些逸闻轶事, 但在我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即将完稿之际,一场停电事故让我的心血付之一炬,当时我几近崩溃 。今日算旧事重提,写下此文作为留念。我爱它,那个陪伴我整个童年、少年的阿左。
记不得是什么时候,爸爸从他“干亲”家抱回了一只长相油腻,浑身动弹不得,身体像一条胖蠕虫一样的狗回来。它浑身是淡奶油色的毛发 ,一动不动,安安静静地躺在小卖部的柜台底下。爸爸说,它只有一个月大,还有一点生活不能自理 ,只有在爸爸拿出牛奶和香肠的时候,我才会觉得它还是活着的。
它在刚来我家的那几个月里总是在睡觉,我只是在不经意间去看过它几次, 因为它真的没什么好看的。
突然有一天,我放学回家,看到它在我家的小卖店里摇头晃脑地走来走去, 我这才感觉到它的可爱。它从不能站立到磕磕绊绊地跌倒再站起来,这中间用了多久,我孩提时代已没有印象,但从它跟着我到处乱跑的那一刻起,我发觉我的青春注定要与它为伴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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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死的时候是一个很凄美的日子,2月14日,西方情人节。那时我远在外地求学,是弟打电话过来跟我讲的。它因为惧怕礼炮声响,却又不经意间靠近了那个燃着的礼炮,加上过年家家户户的鞭炮声不断,被惊吓。所以在我年后开学不久,便听到了它死去的噩耗 。我后悔没有用手机拍下那张关于我们共同记忆的照片 。当我满怀欣喜地拿着人生第一部手机,迫切想要记录与它生活中的点点滴滴,它却走得极其匆匆。年后不久它就疯了,到处咬人,见谁都咬,连我妈也咬,爸爸无奈地用竹竿打它,它连竹竿也咬,弟说它龇牙咧嘴的模样真是可怕极了,也亏的我没见到它 。
可我的内心却是痛苦极了,它跟了我们8年多, 它从蹒跚学步到蹦跳在我跟前以及它的“八十一难”,我记得清清楚楚,它怎么可以这样轻易离开我。它的“八十一难”是我给它经历的一切苦难给的总结 。它曾经在几个月大的时候被我爸爸四十六码的大脚不小心把狗脖子踩骨折。于是乎好久的时间,爸爸都说这狗能不能活下去,就看它的造化了,而我也一直觉得它马上就要死了,被身高一米八零体重九十公斤的壮汉踩过, 想必九死一生吧。 可是一个月后,它竟然神奇般活了下来,而且比之前刚学会走路的时候更活泼了 ——可爱的阿左。
阿左这个名字,是弟给它起的,这其实来源于小花狗阿右。阿右是一条不知什么品种的狗,反正是在阿左来我家三年多后又来的一只小狗。 阿右来的时候就是一只成年狗了,它是大舅家在城市养不了送回农村来的。可能是大城市来的吧,阿右自始至终带着一股不食人间烟火气的傲娇劲儿。来的时候,总喜欢爬上爬下,不放过炕上、干净的床褥,总之是只要是干净的地方,都会有阿右的身影 。阿左极其讨厌这个不速之客,认为是阿右剥夺了它的特殊待遇,所以只要是吃饭的时候,阿左就会极力的护食, 不仅护自己的,也护阿右的,以至于它们俩经常干仗,最终以阿右的妥协作为收场。弟老是愿意招惹它们, 还时不时地啊呦啊呦地叫着,时间长了,啊呦,就变成了阿右,而阿左的名字也顺利成章地成为它的真名姓了。阿左的第二次劫难是在它成年的时候,弟调皮地把它从平房顶上扔下来。我至今觉得男孩子小时候真是没有半点同情心, 可怜的阿左摔断了一条腿,我也把弟好骂一顿 。可也真应了那句老话,千年打不断的狗腿 。在骨头自愈方面,我真是蛮敬佩动物们的。 大自然虽然没有给予它们超高的智商,但却给了它们健康的体魄,以至于连人类最高超的医术都解决不了的难题 ,狗是如何在没有任何医疗的情况下依然能够自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