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家&宝玉去了一趟袭人家,花家人放心了:他俩关系不一般

宝玉去了一趟袭人家,她的家人“放心”了,怎么理解?

《红楼梦》第十九回写到,当年袭人家里穷得没饭吃,于是把她卖到了荣国府做丫鬟,后来她父亲没了,母亲和哥哥却也“整理得家成业就,复了元气”,因此动念要把袭人给赎回去,这也是一片爱女之心。

但袭人却坚决不同意,要母兄“权当我死了,再不必起赎我的念头”,还哭闹了一阵。她母亲和哥哥一看她如此坚执,倒也没法。

花家&宝玉去了一趟袭人家,花家人放心了:他俩关系不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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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也知道贾府待下人的确与别处不同,“从不曾作践下人,只有恩多威少的”,特别是专门服侍府中老少的,“平常寒薄人家的小姐,也不能那样尊重”,所以也就死了赎袭人之心。

不过,这毕竟还是被动的;到这一日宝玉去看袭人家里看她后,情况就不同了,变成心甘情愿甚至欢天喜地“再无赎念”了。

原文是这样写的:

次后忽然宝玉去了,他二人又是那般景况,他母子二人心下更明白了,越发石头落了地,而且是意外之想,彼此放心,再无赎念了。

短短数语,每一小句都有实实在在的信息:对袭人及其母兄来说,宝玉亲临其家意味着什么?“那般景况”是什么景况?袭人的母兄“更明白”了什么?什么“石头”落地?有什么“意外之想”?“放心”和“再无赎念”依据充足吗?

让我们回到当时宝玉去访袭人家的现场,看一看细节,或能解答这些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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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宝玉在宁国府看了一会儿戏,没兴致,正巧那天袭人也被母亲叫家里去了,他就带着茗烟去看袭人。

这对宝玉来说是件小事、解闷的事以及刺激好玩的事,但对袭人一家来说可不一样了。

其一,尽管宝玉是府中尊贵无比的少爷,却也不能未经禀告随意出门的,一被发现,那可是要挨罚的,如果出个意外,那就更不可收拾了。

其二,尽管有受罚的风险、遭遇意外的风险,宝玉却只带着一个书童(等于是他一个人)来看袭人,而袭人,从她母兄的概念里恐怕只不过是宝玉诸多丫鬟中的一个,一个少爷竟然私自跑到一个丫鬟家里来看她(并且不过分开一会儿工夫),这可不同寻常。

两者一结合,袭人的母亲和哥哥不联想点什么才怪呢!

哪怕是袭人,平素知道宝玉个性,此刻恐怕也是“心中小鹿乱撞”吧!你看她一听到宝玉来了,开始是以为发生了什么事,有点惊慌;待到听宝玉说只是觉得闷,来瞧瞧她在做什么,于是她放下心,开心起来;但又听得只他们主仆两人来,“复又惊慌”,只不过这惊慌出于对宝玉安全的后怕,已经难掩对他登门相访的喜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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袭人的母兄一开始看到宝玉上门,搞不清状况,“唬得惊疑不止”,待袭人打问清楚,他们也自安心,“百般怕宝玉冷,又让他上炕,又忙另摆果桌,又忙倒好茶”,到这个时候,他们应该已经感受到了宝玉待袭人与众丫鬟不同,但恐怕还不真切;更真切的体会,要到袭人让他们“不用白忙”:

一面说,一面将自己的坐褥拿了铺在一个炕上,宝玉坐了,用自己的脚炉垫了脚,向荷包内取出两个梅花香饼儿来,又将自己的手炉掀开焚上,仍盖好,放与宝玉怀内,然后将自己的茶杯斟了茶,送与宝玉。

她母亲和哥哥又“忙另齐齐整整摆上一桌子果品来”,这次没白忙,袭人让宝玉吃了,不过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