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虞我诈&大观园中的尔虞我诈:司棋打砸厨房背后,是一盘错综复杂的大棋

尔虞我诈&大观园中的尔虞我诈:司棋打砸厨房背后,是一盘错综复杂的大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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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梦》第61回,继“藕官烧纸”、“莺儿折柳”、“茉莉粉事件”之后,大观园中再次掀起了新的风波,那就是司棋打砸厨房。
事情的起因很简单:司棋让丫鬟莲花儿去厨房中要一碗鸡蛋羹,厨房管家柳家媳妇心中不满,便说了几句推阻的话。莲花儿觉得柳家媳妇太过势利,对晴雯这些怡红院的丫鬟就格外热情,自己不过要一碗鸡蛋羹却推三阻四,回去后便添油加醋告诉了司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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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棋是个烈性子,一听说柳家媳妇这般刁难自己,当即找了几个丫鬟闯进厨房,又打又砸,将厨房闹了个天翻地覆,这件事最终就这么不了了之了。
《红楼梦》中的每个情节都是精心设置的,看似偶然的事件,往往有着根深蒂固的内在渊源。就比如从司棋打砸厨房,我们就能窥探到荣国府内部错综复杂的各种利益关系。
事实上,司棋打砸厨房是跟一个大背景紧密相关的,那就是宫中老太妃薨了,贾母、王夫人等需要入朝随祭,前前后后共需一个月的时间,这导致荣国府内部管理出现了一个短暂的“真空期”。
荣国府没有贾母、王夫人这两位镇山太岁压着,底下的刁奴个个蠢蠢欲动起来。说到这里就有读者好奇了:贾母、王夫人不在,贾家不是还有王熙凤,以及李纨、探春、宝钗组成的三人管理小组吗?她们实力这么强,总能管理得了这些杂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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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事情并没有这么简单,彼时王熙凤、平儿、李纨、探春、宝钗全部人联手,也管不了贾家的烂摊子。
一方面,经验最为丰富的王熙凤此时病重,难免心有余而力不足;另一方面,荣国府内部的刁奴频频惹事,已经超越了这些管家人的管理权限。
荣国府业经五代,王熙凤、李纨等人皆属于第四代子孙媳妇,她们的资历摆在那里。而贾府中有很多有权有势的奴仆,皆是贾母、王夫人那一辈的老人,这些人王熙凤敢处理吗?
就比如第73回的“贾母查赌”,最终查出几个大头,分别是林之孝家的两姨亲家、厨房管家柳家媳妇之妹、一个是迎春乳母。这三个大头要么有资历,要么有后台,谁敢处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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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观园内早已聚赌成风,王熙凤、李纨、探春、宝钗都是知晓的,但没人敢管。直到老太妃祭祀完毕,贾母、王夫人回到家中,这才发现府内早已乱成了一锅粥,最高领导贾母雷厉风行,处置了一批害群之马,这才缓解了府内的矛盾。
而了解了这个大环境,我们再来看司棋打砸厨房,就能有一个全新的视角。
柳家媳妇为何会在一碗小小的鸡蛋羹上刁难司棋?一方面柳家媳妇的厨房势力,跟司棋属于不同阵营;另一方面,柳家媳妇跟司棋没有利益牵扯,所以对司棋公事公办。
而对于怡红院的晴雯、芳官,柳家媳妇态度则温和得多,用书中莲花儿的话来说就是:怡红院的晴雯要吃芦蒿,你(柳家媳妇)赶着洗手炒了,狗颠屁股似的亲捧了去,如今倒拿我扎筏子。(第62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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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家媳妇为何对晴雯、芳官等怡红院丫鬟那么热情,那是因为柳家媳妇想要将自家女儿柳五儿安排进怡红院,所以有求于晴雯、芳官。
司棋打砸厨房,表面看是一场小风波,实则还有后手,因为第61回的回名乃是“投鼠忌器宝玉瞒赃,判冤决狱平儿行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