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飞@民间文学唐宋灵异录（一）( 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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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的时候，大盗像只巨大的猴子，轻盈地从屋顶上跳下来。崔慎思在大盗落地瞬间，突然出剑，挑断了大盗的脚筋。大盗冷声说，“你们最好放了我，不然我师父会把你们全都杀了！”崔慎思冷笑道，“被抓住了，还敢说大话！只要你师父敢来，我随时恭候！”崔慎思等了两天，大盗的师父并没出现，崔慎思就离了松江府。他离开之前，留下一个弩盒子，扳动扳机，可以连发六支弩箭。崔慎思说道，“这是我研发的弩箭，再厉害的轻功，也躲不过去，要是大盗的师父来了，你们就用弩箭对付他。”他回来没几天，松江府传来消息，大盗的师父深夜闯进监狱，被崔慎思留下的弩箭，射伤了左臂，把他吓跑了。崔慎思没把松江府的事，放在心里。因为十年约定马上就到了。崔慎思请了假，提前赶到当年分手的牌楼下面。他此时功成名就，害怕被认出来引起围观，特意戴个斗笠，化妆成一个中年男人。十年没来，当初冷清的牌楼边，多了一个茶馆，很多人在里面喝茶，非常热闹，崔慎思坐下不久，燕飞就走了进来。有六七个年轻人，围在燕飞左右，口口声声喊着师父，他们要了最名贵的茶，燕飞喝了一口，就皱眉吐到地上。骂道，“这是给人喝的吗？”茶馆的伙计，不小心把一壶残茶，倒在燕飞的白色绸缎衣服上，他狠狠打了伙计两个耳光，“老子三十两银子买的新衣服，杀了你也赔不起！”他的几个弟子，围住了伙计，要动手打人。伙计吓得瑟瑟发抖，崔慎思正想帮他解围，他发现燕飞脱了上衣，当众换衣服。他的左臂好像受了伤，活动不怎么方便。崔慎思发现，燕飞的胳膊是被自己的弩筒打伤的，崔慎思制造的弩筒，用的弩箭很特殊，极容易分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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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前，云游道士的话，在崔慎思耳边响起。他不动声色，离开了茶馆。崔慎思越走心里越慌，不知不觉，又来到了龙虎山。他在师父面前跪下，求师父指点迷津。张天师指着大门，说道，“当年你迈出这道大门，就与龙虎山划清了界限。你要怎么做，是你的事？”崔慎思磕头说道，“我现在知道，真正的大盗，就是燕飞，身为捕头，我就该把他抓了，但我实在下不去手。”他又把当年遇到云游道人的事，向张天师说了。张天师有了怒气，说道，“这个颠道人，怎么教我的弟子自相残杀？”他又叹口气，说道，“你跟燕飞，都是我教出来的弟子，我也不希望看到他作恶，既然他走上了邪路，就该把他废了。你不愿出手，我也不愿意。”张天师轻轻拍手，门前的大树上，跳下一个黑影。正是当年经常被燕飞捉弄的巨猿。张天师向巨猿说道，“这也是因果报应，当年捉弄你的燕飞，如今做了恶事，你崔师兄顾及同门面子，不想出手，你下山一趟，帮我清理门户。”巨猿转动眼睛，不住点头。崔慎思还想为燕飞求情，留一条活命，张天师摆手道，“他的生死，都是他自己决定的，他选择了做大盗，就应该想到有今天的下场。”崔慎思带着巨猿，再次赶到牌楼下的茶馆。茶馆里冷冷清清，所有的茶客，都被燕飞等人吓跑了，只有他们七八个人，在里面大呼小叫。巨猿不用崔慎思指点，直接跳进了茶楼。茶楼里响起兵兵乓乓的声音，那几个年轻人，很快鼻青脸肿，衣衫不整地跑出来。燕飞也出现在窗户边，没有受伤的右手，抓住窗框，整个人就翻上了屋顶。整整十年，燕飞的猱飞之术，更加炉火纯青。巨猿紧跟着冲出来，拉着窗户边粗大的树枝，把身子荡起来，反而落在燕飞前面。巨猴落下时，顺手挠瞎了燕飞的双眼。燕飞从屋顶上滚下来，摔得满脸是血，巨猿跟着落下，抓住燕飞双腿，要把他撕开。崔慎思从藏身处出来，拦住了巨猿，他蹲在燕飞面前，声音颤抖，“十年之约，你我都没忘，只是你忘记了初心，现在我来看你了，你知道错了吗？”燕飞吐一口血，冷笑着，“事到如今，我才知道，在师父眼里，我还不如一只臭烘烘的烂猴子，他把本事教给猴子，也不教给我！我错在拜错了师父，也想不到你如此薄情！这猴子出现时，我就猜到，是你带来的！”崔慎思双眼流泪，“其实你胳膊，也是被我的弩筒打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