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衷!朱虹璇:只为告诉你,初衷是多么重要( 二 )


剧团之后的几部戏都叫《九人》,但是每一年其实都是一个全新的故事。比如2015年的《九人》,讲述了公交车上的一场争论;2016年,一家日薄西山的纸媒陷入理想和现实的困境……
粗糙的开始,渐进的道路
朱虹璇还清楚地记得2015年的演出:“很不好意思说它有舞美,那其实就挂了几扇用纸糊的窗户。我记得当时第二天要演出了,前一天晚上我们还在糊那个纸窗户。它是用鱼线吊在灯杆上的,演出的时候就肉眼可见地逐渐下坠,最终不负众望地掉下来了……那个时候我们也没有‘演出事故’这种概念,也不懂专业的演出是绝对不允许这种情况发生的。甚至还有点觉得‘好刺激,做话剧真是一个有趣的事情’。”
【 初衷!朱虹璇:只为告诉你,初衷是多么重要】2016年,当时《九人》的舞美设计里有一个圆形的挂钟,演出的时候因为没有经验,悬吊它的时候只用了一根线。这个钟是一个圆形的,线又很长,就没有办法完全固定。于是,台上一边演,这个钟就一边转。朱虹璇说:“那一年的戏讲的是一个报社的故事,大家从深夜一直讨论到黎明,有一些关于公平正义的探讨,也有正反两方的交锋。演出后,就有观众来问:这个挂钟的设计,是不是为了说明时间的流逝,以及是不是当主人公占优势的时候,这个钟就转到了正面,当这个钟转到背面的时候,就表示黑暗的力量占上风?观众会非常友善地去做解读,但这完全就是因为我们当时做得很糙。现在想想,那时二十多岁,大家就是单纯想要一起做一件有意义的事情。虽然各自有自己的工作,但还是愿意挤一点业余时间,请几天年假,出来做个戏。它更像是老朋友之间的一个约定。至于这个作品本身的质量怎么样,能够带来什么样的影响,是不是能够作为一个立得住的商业作品,当时我们的考虑都是比较肤浅的。”
幽暗48小时,带来“一转念”
剧团的转型在2017年。那年演出的作品当然也叫《九人》,写的是一个诊所里发生的故事。当朱虹璇事后再回忆那一年的意义,戏本身已经没那么重要了,重要的是幕后的故事给整个团队带来的影响。
这个戏的舞美,需要在舞台上布置五千多个药瓶。剧团预算捉襟见肘,请不起舞美工厂,也请不起装台工人。整部戏的舞美从设计到制作再到装台,全是剧团的人自己上手。“当时我们在北大找了一个地下室,剧团里的几十个人,不管是演员还是幕后,大家带着自己的亲属、男女朋友、志愿者、师弟师妹,在这个地下室里干了四十八个小时。工序非常复杂,要先给药瓶打孔,往里面装红纸片,然后往瓶子里穿线,穿完线以后要用热熔胶固定。最难的是进了剧场以后,要把这五千多个吊瓶挂在一个三米乘七米的大钢架上。没有阳光的地下室、黑黢黢的舞台,大家都在低头忙碌着。我在那个场景里,举目四望,突然就觉得不能再这么干下去了。大家出于一份爱也好,出于老朋友的情谊也好,我们在这里用自己并不够专业的技能、消耗着并不够高效利用的时间,去完成一个最后也不是很完美,甚至比较粗糙的作品,我们做它的意义是什么呢?”
从朱虹璇产生这个念头的那一刻起,剧团就开始走向了完全不同的新阶段——开始思考怎样更专业地去做一个作品,怎样经受住市场真正的考验,“作品是要能养活团队的,或者它至少可以负担本身的制作经费。”
“才刚立下这个宏图大志,紧接着的2018年我们就做了《落梅风》,成功地亏损了十几万。”朱虹璇笑言——“人生故事的起起伏伏,就是这样让人意想不到。”
当时想要把戏做得专业,所以剧团投入了很多去做舞美、灯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