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头！青未了｜散文《小年》王杰|民间艺术|冬奥会|志愿者

《小年》
文：毕沅
俺家过小年故事多，那些习俗的事儿，与天下人不一样。不一样是对了，一家一个灶王爷是吧。这样一想，天下有多少个灶王爷？怎样来敬灶王爷，是各自家的事儿。
俺家的小年是在腊月二十二日这天祭灶，腊月二十三过年，这两天都是小年。
俺家二十二祭灶，是我奶奶传下的规矩。每年的腊月二十二，一早就开始忙活小年。天刚露日光，去井上挑来水，把祭灶用的盘碗洗刷净，把准备好的糖瓜放上，再放上应市水果，桃酥是一定要放的。奶奶那会儿，糖瓜都是自己做，现在都是买现成的。把灶台后面旧的灶马揭下来，把新请的灶马贴上去。摆好供品，奶奶就要做九样菜的饺子，当然这是给灶王爷吃的，吃饱了骑马上天有劲！马是灶马上画的马，一烧就成了可飞可跑的天马。还要给灶王爷带上两吊钱，这钱是来打点天神的。这些准备好了，奶奶就把自己过年的衣服穿上，一切利索了，就在我们这些孙子辈里挑人，挑一个与她的属相合天象合的孩子，来和她一起祭灶。这个祭灶人，多是落在我哥哥身上。现在想起来，她是喜欢长子长孙。奶奶不时地叫哥哥出去看日头，问，日头到哪了。当哥哥说，日头到大门口了，奶奶就开始煮饺子，把头一碗饺子放在灶王爷面前，再舀上一碗饺子汤放上，点上三支香，把旧灶马烧了，边烧边念叨着：
灶王爷呀上天堂
又吃果子又吃糖
见了玉帝说好话
带回幸福和安康
每每说的老多了，能把她记挂的人和事儿说遍，好像还是意犹未尽，还有好多事儿要说下去似的。后来，传到我母亲这儿，母亲除了传承了奶奶的一些规矩，祭灶的说辞也曾多了：我爹的升级嘉奖，我哥的文章发表，我弟弟当兵提干上大学，我侄子上大学考公务员，我侄女上大学读博士出国，我女儿读博士等，每年都有母亲对灶王爷可说的事儿。
在母亲的生活里，这些才是她的希冀和幸福，这些都是她的好日子。
我们像出窝的燕子，各自立家立业，小年的故事也变化多彩。但腊月二十二祭灶，却没有变。不图别的，只图个心里的念想和对好日子的憧憬！
刚刚祭灶了，联想了这些，就笔下生了花，也是家风的传承吧。
俺奶奶说，家和万事兴！
俺父亲说，善是持家之本！
俺母亲说，读书修身治国！
俺哥说，思学，先觉，齐家，效国，精进，孝钵，知行，善果！
这些都是祭灶说的话——对灶王爷说的。
这就是俺家的家风！
毕沅写于辛丑小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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