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亚惠|评论丨王亚惠?:寻找石油人的精神栖息地

《地火升腾》:寻找石油人的精神栖息地
【王亚惠|评论丨王亚惠?:寻找石油人的精神栖息地】文丨王亚惠
读《地火升腾》 , 始终能感觉到何喜东内心汹涌着的地火在流动 , 似一股暖流时时荡涤心间 。 这本石油工业小说的独特魅力 , 即在于此 。 作者善于将宏大题材用细腻笔触表达出来 , 他紧挨生活去写作 , 其与生活的距离始终是自洽的 。 此种写作理念 , 投射到小说作品中 , 就使得他将石油人的无私奉献及悲欢离愁 , 用极尽生活化的方式展现出来 , 进而为石油人寻找到精神的栖息之地 。
何喜东的写作始终是有指向性的 , 他阅读过一系列石油文学佳作 , 写作笔触也一直指向石油生活及石油人的点滴 。 《地火升腾》中的九篇中短篇小说 , 即是围绕石油的“富矿”展开 , 是“采油树上开出的一枝花朵” 。 除在内容上对石油生活的书写之外 , 他在创作理念上 , 也以石油精神作为旗帜 , 在讲到石油和文学之间的关系时 , 他说:“石油和文学相融相通 , 石油是可以燃烧的 , 这就像一部好的作品 , 有着火的透明和灼热的温度 。 石油是可以喷涌的 , 就像文学创作需要激情一样 。 ”他的写作即是这种“燃烧”性质的写作 。 他的血脉根植于油田之中 , 就满怀全心的爱去书写 。 他是石油人 , 自然也要书写关于石油的故事 , 这种对石油最纯粹的爱 , 对文学最真挚的坚守 , 成为其写作的地理坐标和精神信念所在 。
何喜东是直面生活的写作者 , 《地火升腾》中处处是关于石油生活的真切记录 , 在这本小说集中 , 他用一种感性敏锐的书写方式 , 将生活掰开了给读者看 , 他在叙述时 , 没有过分残忍 , 过分残忍会太过直白 , 太过让人难以接受;同时 , 也没有过分温情 , 过分温情会有美化之嫌疑 , 他的尺度拿捏得恰到好处 。 《黑金》写的是偷油护油之间的较量 , 虽有矛盾冲突 , 但油矿护油卫士的无私奉献 , 使其最后实现了小我与大我之间的和解 , 冲突也即巧妙地得到化解;《上一道道坡坡下一道梁》写到石油人的担当精神 , 作为驻村干部的贺衎 , 他不恓惶 , 而是爬着“陡坡” , 冲锋在扶贫攻坚的第一线;《我们的爱情》在写石油人的爱恋故事 , 他们的爱虽以失败而终结 , 但温情依然贯穿始终;《地火升腾》叙述了石油开发的相关往事 , 石油人的生活点滴及奉献精神 , 而长庆人梦中的未来 , 也即是写作者心中之未来 。 喜东和现实生活紧挨着 , 他始终面向石油写作 。 我们知道 , 写作就是在表达我们所身处的外在世界 , 当然这个世界包含着客观世界和内心世界 。 那如何处理自己与世界之间的关系 , 是作者首先要考虑的问题 。 作者一直都在写生活 , 关注生活 , 他踏踏实实地写着生活 。 对他来说 , 甚少存在如何去“深入生活”的难题 , 他天然地就在生活里 , 在石油生活中 。 这种天然性和自然性 , 使得他的创作走向了如里尔克所言之“生命的发源处” , 走到了自我的内心深处 。
在余力之外 , 他其实也一直在探讨其他问题 , 比如对于家庭关系的探讨 , 夫妻关系的隐痛 , 母子关系的隔膜等等 , 他总是能蜻蜓点水的一语道破 , 着墨处不多 , 但留下的思考很多 。 在《温凉时光刀》中 , 他用一种冷静而又深情的方式书写着乡村 , 他笔下的乡村有着不为人知的痛 , 亦在处处流露出的那“温暖的一抹光” , 作为地理位置不断移动的石油漂泊者 , 到底应当如何定位与故乡之间的关系?此时 , 与乡村地理位置之间的联系虽已断开 , 但各种千丝万缕间的关联始终存在 , 与大地的重合即是与自我的重合 。 《白鸽飞跃骆驼山》与其说是在描写寂静的骆驼山 , 不如说是为其心灵寻找到了一个安静栖居地 , 是一种关于“心魂”的书写 。 “哪儿需要我们 , 就在哪儿住下 。 一个个帐篷 , 是我们流动的家 。 ”家的指称不再是狭义的 , 而是内心安宁的指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