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成都打工的时候 , 身在老家的妈妈 , 每晚都会在8点准时连通视频 , 像个想吃糖而又不好意思说的孩子一样说:“我已经习惯了每晚看到你 , 和你说一会儿话 , 不知道我还能活多久 , 还能不能再这样和你们呆在一起?”
她十年前身上查出癌细胞 , 所以偶尔会小小地问一下这个问题 。 我们往往就这样聊着 , 无论多忙 , 就是把手机放在一旁让她看着做事 , 对她进行一个人的直播 , 总感觉是一种安慰 。 我们也算享受到了人类科技进步带来的实实在在的便利 , 妈妈因此也不再显得那么孤单 。
【|背影|我逃离的地方,也是我眼泪挥去的方向】我最爱对她说:“您好好活着吧 , 只要您在 , 我们就有家可回 。 ”这时的我 , 没敢跟她说你年过五旬的儿子 , 已是另一个家的顶梁柱 , 还有人也需要将它当成归处 。 这也是我必须离开并让她经常远望我的原因 。
而每次回家 , 则显得更弥足珍贵 。 虽然从物理距离上 , 我和母亲生活的地方 , 直线距离不超过百里 , 行程时间不超过一个半小时 , 但要超越这段距离 , 总还是需要些逢年过节之类的由头 。
我的老家什邡 , 大疫来临之时一直是零确诊 , 甚至连疑似都没有 。 这使得每次回家 , 我都可以乘着夜色 , 偷偷潜回父母家中 , 陪他们坐上一会儿 , 与他们一边做着家务 , 一面看看电视 , 或拿个按摩锤 , 一会给他们敲 , 一会被他们敲 。
临走时 , 看老妈从仓库一样的房间里变戏法一般拿出几包汤圆或一瓶酱油 , 要不就是玉米面或青菜 , 塞到我手中 , 一副惟恐我饥到或冷到的样子 。 而父亲则在一旁 , 看《动物世界》 , 像我小时候那样 。 偶尔看到我们拍到的纪录片 , 则更是兴奋地叫我快看 。
一种彼此都体会到被需要的幸福 , 在寒冷而令人恐慌的新冠时期的春夜 , 在母子心里和眼里 , 都暖乎乎的 。
从1987年离家外出打工 , 辗转在外已漂了三十多年 。 早年 , 为贪几个加班费 , 每年春节都替人代班 , 基本没回家过过年 。 后来日子稍微轻松点 , 每年回家 , 上限也至多是七八天 。
直至去年 , 因为疫情防控的特殊情况 , 在家中多呆了十多天 , 与父母和亲人 , 也多了些接触 , 发现了许多以往并不知晓的东西 , 也让他们对我 , 多了几分了解 。
闲聊中 , 知道父亲某天某夜里咳嗽晕厥 , 母亲不知道该打120还是我的电话;知道母亲在家里的主要休闲方式是纳袜垫 , 她说这样可以防老年痴呆;我也因此知道我们全家收到的一叠叠图案鲜艳的鞋垫 , 是母亲的老年时光和点滴寂寞 。
医生说父亲的骨质疏松得像爆米花 , 还有他逞强推摩托把自己推进医院的事 , 都是在老两口的小斗嘴中暴露出来的 。 另有许多我一直困惑甚至沮丧的事 , 比如父亲为什么从不给我打电话——他觉得我太忙 , 不想给我再添乱 。 有时 , 他甚至以相同的理由 , 制止母亲 。
很难得的 , 父亲还与我聊起了年轻时的事 , 那时他在成都上班 , 每周骑一百多里回家 , 悄悄带上老家的叶菸或什么土特产 , 或与弟兄们一起下河捞点鱼换钱 。 我也给他讲了自己最艰难的时候同时打三份工的情况 。
彼时 , 我感到我俩不是父子 , 而是两个历尽生活艰难的老男人 , 老兄弟 。
老实说 , 对于父母的家 , 当年我是渴望逃离的 。 我领人生第一笔工资时 , 就用其中的一半 , 在外面租了一间小房子 , 并发自内心地体验到梦想已久的自由 。 殊不知 , 那份自由是以父母的牵挂为代价 , 尔后发现所谓的自由只是无依无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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