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公望@著名山水画家姜金军:中国绘画的诗性浪漫


黄公望@著名山水画家姜金军:中国绘画的诗性浪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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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绘画的诗性浪漫
文/姜金军
在中国绘画历史上包含着丰富的诗性的感怀,这是一种抒写性灵的美,中国绘画史上有无数多的关于绘画的浪漫的表述方式,如元代画家倪瓒的“逸气说”,他说;“余之竹,聊以写胸中逸气耳,岂复较其似与非,叶之繁与疏,枝之斜与直哉?”他论述自己画的竹子,就是聊借以抒发自己心中的逸气,并不管它叶子的多少,也不管它的竹枝的斜还是直,只是觉得要借助这种好玩的形式使自己的心意得到抒发,他在另外一幅作品的题跋当中也说:“仆之所谓画者,不过逸笔草草。”这样的绘画观念,一个是因着元朝时候的独特历史背景,同时也揭示了中国绘画的某种浪漫气息。在那个时代,这是一个较普遍的现象,吴镇也有这样类似的观点,他说:“墨戏之作,盖士大夫词翰之余,适一时之兴趣,与夫评画者流,大有寥廓。”吴镇认为绘画就是士大夫在他们的“正式工作”之外而进行的一些有趣的心性的宣泄,一时兴起,然后挥毫泼墨,进行一种精神上轻松愉悦的调节,而不是那些类似于画工的创作标准,或者是严格意义上的对于画的品鉴标准。
把绘画当成一个游戏的状态,认为是一个很好玩的事情,这是一种浪漫的诗性的创作心态,类似于这样的创作心态历史上还有非常多,比如元代黄公望说:“画不过意思而已。”就是画画不过就是有一些意思而已。这些观点比较相近于大众对于绘画的认知,就是觉得绘画应该是类似于很闲雅的这个样子。
清代诗人袁枚有“性灵说”,他在《随园诗话》当中有这样的表述,他说“性灵之外本无诗”,就是说作诗要有人的真实的性灵,这才是诗的价值,所以袁枚特别强调这一点,做诗不可无我,就是我自己的这种内心、心性与他人,与古今所有人,与天地都有一个不太一样的这样的一个独特性的东西存在,这样的一个性灵的状态是袁枚“性灵说”非常强调的,那么围绕着性灵呢,中国的绘画史上许多与之类似的表述,如元代倪瓒的“逸气说”、元代吴镇的“墨戏说”,包括元代黄公望“画不过意思而已”,围绕着这关于绘画的一些抒写性灵的观点,我们可以大概去把中国绘画与中国诗歌去进行相应的比较,这种比较方式除了诗歌的韵律、诗歌的意境,从多方面都有相通相合的地方,比如“两个黄鹂鸣翠柳,一行白鹭上青天,窗含西岭千秋雪,门泊东吴万里船”。这是一首几乎所有人都熟悉的诗,从诗所描绘出来的景色,我们大家都能看得到,诗所描绘出来的色彩和事物的数量,大家都能看得到,但是诗所描绘出来的节奏以及时空观念,可能就容易被忽视,这“两个黄鹂鸣翠柳,一行白鹭上青天”,从眼前所看到的景象,黄鹂、翠柳,白鹭、青天,这样的色彩关系其实是非常有意味的,这“两个”对“一行”以及“两个”的“个”的这种用法,就像王冕的诗当中“吾家洗砚池头树,个个花开淡墨痕”,这“个个”就用了那种鲜活的状态,那种巧妙的可人的状态,就把笔墨应有的那种巧妙的趣味,给它点的特别的活泼,而这种活泼状态在诗和画当中其实有很好的一些对应关系。那么绘画当然是以图像的形式来呈现,可是在呈现图像的时候,那种诗人把“两只”用“两个”来形容的时候,画家把两根“线条”或者两个“点”如何运用,或者不同的描法,比如十八描,或者用不同的皴法,比如说卷云皴,劈斧皴,这样不同的皴法来表述这样的一个他眼睛看到的事物,它的那种好玩的,那种可爱的,这种审美心态是非常值得我们玩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