志愿军|《当代电影》| 主流价值与情感表达：《长津湖之水门桥》的叙事策略评析( 五 ) 美军|观众|情感|叙事|水门|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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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津湖之水门桥》剧照
易烊千玺在《长津湖》里表现出的性格特征除了勇敢外，还有淘气、任性和桀骜不驯。在《水门桥》里，他的性格呈现出动态的成长。在《长津湖》里，他曾立志杀敌二十；在《水门桥》里，余从戎调侃他：“几个了，快二十了吧？”万里回答：“不重要了，我要让你们都活着回家。 ”这是一位少年在战场的血雨腥风中对生命的感悟，也是一位少年军人对战争的认识。当他看到腹部不断溢出鲜血的美军伤兵因痛苦和寒冷而瑟瑟发抖时，便取下自己身上的被子盖在那个伤兵的身上。
战士平河在执行任务前，单独找到伍万里，对他说出了心藏已久的秘密——“你大哥百里连长是为救我才牺牲的！”万里却以坦阔的胸怀，从大家庭的更高层次上予以回答：“百里是我哥，你也是我哥，七连的战士都是我哥 ······我大哥为掩护战友牺牲，如果我是他，我也会这么做！”伍万里目睹战友、兄长们一个个地走向牺牲，目睹亲哥哥奔赴以身炸桥的不归之路。作为少年军人，他在经历了无数撕心裂肺的哀恸、见证了无尽的鲜血和牺牲后，拥有了人类最伟大的情感，献上了一个现代民族的成人礼。战役结束、归乡之前，伍万里抓了一把黄土放进了骨灰盒，因为他哥和全连的哥哥们都尸骨无存。他们的热血全部洒在了这片土地上，黄土代表着哥哥们的骨灰，万里要将这把黄土带回家乡 ······
五、红色偶像与叙事结尾
在《长津湖》撤档之际，易烊千玺饰演的伍万里在《水门桥》中是否牺牲成为观众们亟待知道的答案。易烊千玺的粉丝流量数以亿计。粉丝们把自己投射在易烊千玺身上并进行自我想象。鉴于偶像在粉丝中的巨大号召力，主流大片也需要把易烊千玺这样的偶像打造成代表主流价值的品牌明星。明星研究学者保罗·麦克唐纳指出：“明星制的品牌化功能起源于明星如何代表着一系列价值和意义，以及明星的人格让人如何看待电影，销售电影。 ” （3）易烊千玺因为主演《少年的你》《送你一朵小红花》等影片而成为与勇敢、忠诚、担当等价值选择相联系的品牌明星。《长津湖》的广泛推广，使得易烊千玺在上述价值基础上又增加了家国情怀、精忠报国等更高层次的价值引领，成为志愿军不怕牺牲、勇往直前的形象代表。因此，易烊千玺已成为连接主流价值与亿万粉丝的形象纽带。由于两种合力的作用，电影工业必须满足来自两个方向的双重愿望：只有在类型叙事的结尾，让易烊千玺饰演的伍万里坚持到最后的胜利，才能象征叙事目标的实现，才能最大限度地满足粉丝和观众的完形心理和情感期盼。让他们获得极大的满足和喜悦，才能让主流价值的家国意识如同影片中红围巾在春节档喜庆氛围迎风高扬，电影工业才能获得高额票房。所以，伍万里不能死。我们看到：伍万里在漫卷的红旗中与成千上万的战友举枪高呼，看着美国军舰仓皇离去。伍万里在回国的车站点名报到时，代表七连巍然挺立，代表七连接受红色的战旗，代表大哥凯旋班师，回到了美丽的家乡！
注释
（1）叶浩生《心理学史》，北京：高等教育出版社2011年版，第153—158页。
（2）参见《孙子兵法三十六计》，长春：吉林文史出版社2011年版。
（3）[英]保罗·麦克唐纳《好莱坞明星制》，王平译，北京：世界图书出版公司2014年版，第44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