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题丨清明日,有语寄远方( 二 )


愿她在那个世界不孤单 。
又到清明时
文丨刘炳宽
又到一年清明时 , 雨还是像往年一样如期而至 。 “清明时节雨纷纷”—唐朝的那场雨似深山纯净的钟声 , 清冷而悠长 。 从那个遥远的乡村默默凝望 , 似母亲得眼睛 , 又像父亲的身影 。 慈爱 , 隐忍 , 厚重 , 深情 。
家乡的桐树花应该开了吧 , 小时候总折下一根开满花的树枝 , 摘下花 , 舔那甜甜的花蕊 , 真的好甜 , 甜而不腻 , 甜而爽口 。 除过折油菜花之外 , 折的最多的就数桐花了 。 春季的雨下的多 , 下的久 。 乡村的路糊成了一层泥 , 掉落的花连同树枝一起搅在泥淖里 , 等雨停的时候 , 都干成了泥块 , 哪里还有什么花 。下学的孩童穿着大泥鞋走在稀泥路上 , 走不好就会歪倒在泥里 。
可是 , 这样的雨也像孩子的脾气哩 。 你盼望着盼望着天晴 , 他有意下了又阴 , 阴了又雨 。 因为雨多 , 场活(乡间旧时的赌场)里人就多 , 老汉 , 半大老汉 , 中年人 , 小伙 , 聚在一家巷道 , 三五摊或五六摊 , 烟雾缭绕 , 人头攒动 , 大喝小幺 , 这家聪明的小孩 , 找个扫帚棍 , 给棍头蘸些泥浆 , 把赌钱人放在脚边的钱往出粘 。 不知被哪个看到:“去 , 拿去买糖去 。 ”然后又一片闹哄哄 。
现在修了水泥路 , 好多人出去打工了 , 乡村里雨天的场伙也不多见了 , 当年场伙里赌钱娱乐的几个老爷都殁了 , 去了那个永恒的地方 。
有时想想 , 雨真是通灵 , 总在心头下起 。
清明前的思索
文丨杭建新
三月的几场扬沙天气 , 吹绿了万物 , 远远望去 , 垂柳就像少女的秀发 , 迎风飞舞 。
一个杭氏兄长打来电话 , 让我陷入沉思之中 。 石峁遗址申报世界遗产的整体规划以及加快考古进展 , 这也就是说 , 清明节前后杭氏祖坟的搬迁也刻不容缓 。
四千年的石峁 , 是中华文明的前夜 , 我们先祖在二百多年前 , 在皇城台上“安营扎寨” 。 在石峁山我经常想 , 祖坟是不是石峁女王、皇族的恩赐 , 我们是不是石峁先民的后裔 。
记不清多少次踏风而来 , 在清明节这一天 , 在先祖的墓碑前 , 献上一束花、点燃一炷香、泼洒一杯酒 。
凝视着草丛中的祖坟 , 经年累月让它们越来越低矮 , 自然而然我也想到了 , 在皇城台 , 高高在上的女王 。 点燃一些纸钱 , 几只秃鹫低旋而来 , 那些供品将是它们的囊中之物 。
回望四周 , 一条金黄色大道环绕着石峁山 。 在起起伏伏的山峦之间寻找着 , 考古博物馆、村庄、炊烟 , 还有那久远的过往 。 一座座烽火台 , 似乎在讲述着高家堡、秃尾河流域的战鼓雷鸣 。
此刻 , 我开始了新的思考 , 这是人之常情的 。
在一次高家堡政府与杭氏族人的座谈会上 , 分明看到了族人对皇城台祖先的敬畏与眷恋之感 。 石峁 , 不再是高家堡、神木、陕西的骄傲 , 而是中国乃至世界的顶级考古遗产 , 让我们拭目以待吧 。
就像兄长所说:我们的祖先是明事理、懂规矩 , 有威信的大户人家 。 为了石峁遗址的更好发展 , 在祖坟迁出皇城台这件事情上 , 杭姓等家族虽然无奈之举但终究会是功不可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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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坟
文丨邢飞
每年的清明节 , 我们户的男人们老老小小一大群挑着用彩纸自制的长钱 , 笼子里提着花馍和炒的菜去给祖先上坟 。 只有男人去上坟 , 女人在家做饭 。
那一年爷爷去世了 , 时常在梦里梦见爷爷佝偻着的身影在割草劈柴喂牛担水 。 清明节到了 , 爸爸要领着弟弟和叔伯们一起去上坟 , 和往年一样 , 还是大大小小的男人 , 我禁不住给爸爸说 , 我也要去给爷爷上坟 , 爸爸说那就去吧 。 我高兴不已 , 跟在他们后面去上坟了 。 爷爷的坟在那块地的中间 , 刚到地头爸爸说 , 你就站在这儿吧 , 我愣住了 , 没敢再跨一步 , 在远处遥望着他们烧纸 , 磕头 , 吃菜 , 然后把剩下的菜用纸包好埋进坟地里 , 坟前放了一瓶酒 , 每人磕个头就起来离开了 。 这是我小时候离开家乡上学之前第一次给爷爷上坟 , 也是最后一次 。 直到最近几年人们的观念大变了 , 媳妇孙女如今都能上坟了 , 我才又一次跟着父亲去给爷爷上坟 , 那里多了一个奶奶的坟头 , 每次站在这里 , 虽已是满地金黄的油菜花 , 春风拂面 , 可心里没有春天的味道 , 眼前的场景依然是几十年前爷爷奶奶生活的苦日子 , 春天里奶奶盘子里总是那开水焯出来用醋和盐拌过的苜蓿菜 , 爷爷总是天不亮吆喝着黄牛去犁地 , 在夕阳的余晖里总能看见他背着沉甸甸的草困蹒跚的身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