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萨日娜:我这辈子的责任,就是把“妈妈”演好( 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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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戏拍得比较早 , 直接把导演和场记看哭了 。 我们场记说 , 围读剧本时 , 没想到这场戏会是这样的 。 本来都以为是个闲篇 。 包括我看剧本时 , 也没有说要怎么哭怎么哭 , 但当你代入角色之后 , 很多情感就自然而然地流露出来了 。
整部剧我有220场戏 , 乍一听也不少 。 但真正有效的戏 , 也就一百出头 。 剩下的时间 , 我就只能躺在炕上看他们表演 。
有一场戏 , 是拍周父回来 , 看到我躺在炕上 , 把郑娟撵走了 。 秉昆到家之后就和他吵了一架 , 尿盆也撒了 , 杯子也打了 , 地上杯盘狼藉 。 我还在那躺着 。
以往的时候 , 郑娟每天都帮我按摩 , 脸上干干净净的 。 我当时就想 , 这里我应该有一个创作 。 就让自己躺了个很别扭的姿势 , 头发也是乱的 。
化妆师跑过来要给我弄头发 , 我说不要弄 。 你想想就知道 , 管事的女人一走 , 像换尿布、梳头发这种事爷俩根本就应付不来 。 后面那场戏 , 郑娟回来了 , 我又把自己弄得干干净净 。 大家可能没注意到这个镜头 , 因为当时我属于后景 。
时间|萨日娜:我这辈子的责任,就是把“妈妈”演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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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萨日娜:我这辈子的责任,就是把“妈妈”演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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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娟出走前后对比
《人世间》是一部群像戏 , 留给演员的发挥空间大 。 但细节描摹就需要演员自己来处理 。 剧中很多生活化的戏 , 其实就是我们熟络后在现场碰出来的 。
比如我让秉昆写信那场戏 , 他当时看着自己的毛裤 , 说妈咱加一条 。 就有了那句“我姐这毛裤太紧了 , 妈你给我织条新的呗” 。 我就顺口回道 , 让你写个信你还提要求啊 。
《人世间》跨度五十年 。 时间一长 , 演员就容易乱 。 我的戏还好 , 清醒的过程几乎都在前半程 。 后面剧本没特定标注时间 , 演员就得算来算去 , 算得恍惚 。
有一场戏我觉得特别恍惚 。 周蓉和秉义都去北大上学 , 妈妈躺在床上也三年了 。 夏天周蓉回来 , 一进门就去抱玥玥 。 我们当时就在讨论 , 这三年周蓉回来过没有?她知不知道自己母亲病了?剧本里没提到 , 留了白 。 但你荧屏上不能空白 , 观众需要得到有效信息 。 所以后面设计了一下 , 她回来先是骂自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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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世间》里 , 李素华没有承担太多的戏剧转折作用 。
她更多的是温情的化身 。 我们海报上写着一句话:于人间烟火处彰显道义和担当 , 在悲欢离合中抒写情怀和热望 。 我当时还笑着说 , 道义、担当、情怀和热望这些词 , 都和我没什么关系 , “妈妈”就负责人间烟火 。
虽然我演过很多母亲 , 但这次还是很忐忑 。 以前接到一个戏 , 心里很笃定:要怎么演 , 这个角色是怎么样 。 但这次不是 , 仿佛回到了我刚开始拍戏的时候 。
一直到播出的时候 , 才恍然大悟 。
我的心里是有敬畏的 。 对原著 , 对时代 , 对它所描摹的一切 。 太恢弘了 , 写得太好了 。 我不知道我能不能承担起这样一个角色 , 承担起这样一个家庭 。
其实周家就像是我们的国家一样 , 以小家见大家 , 国家就由千万个周家组成 。 我能不能把属于家庭、属于妈妈的那种温暖 , 真正传递出去 , 是我忐忑的地方 。 演李素华的时候 , 我抛弃了所有的表演经验 。 回到了最原始的初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