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年2月27日上午11时 , 我又一次来到岑桑老师位于广州与佛山交汇处的黄岐的家里 , 厅里靠小花园的那张四方桌 , 已经摆上了老人的遗像 。 作揖、磕头时 , 我忍住了哭声 , 但已是泪流满面 。
在这张熟悉的四方桌前 , 单单是2021年7月初到2022年1月底 , 短短的7个月里 , 岑老面对面给我传授如何通过观察生活来突破创作局限性 , 以及帮我修改书稿 , 就达到30多次 。 有时 , 特别是节假日 , 我连续几天都往他家跑 , 上午去了下午还去 。 他总是不厌其烦地给我修改文稿、教导我如何进行非虚构文学写作 。
认识岑老是2005的冬天 , 在庆祝岑桑同志从事出版工作五十年座谈会上 , 听到主持人说“岑桑是《失败是个未知数》《画杨桃》的作者” , 29岁的我惊呆了 , 我不敢相信自己竟然能目睹学生时代学习过的课文作者的风采 。 会后 , 我拿着《鱼脊骨》一书 , 很是紧张地来到岑老身边说:“请您帮我签个名 。 ”岑老翻开扉页 , 写上“岑桑”两字后 , 看了看我说:“这本书是一个月前出版的 , 我快79了 , 你多大呀 , 看上去我应该大你半个世纪 , 擅长写哪类文章?”
得知我是1976年出生 , 刚好比他小50岁 , 业余写点纪实文章 , 喜欢研究顺德历史 , 岑老笑着说:“你叫茂浪 , 我们交个朋友吧 , 一是你喜欢研究我的家乡 , 我是顺德人;二是你的名字 , 我1940年定名、主笔的第一张墙报取名《白浪》 , 现在历经65年的一浪又一浪风雨 , 我从‘白浪’遇到‘茂浪’ , 我的生活也从白色恐怖的环境到了蔓蔓日茂的气氛 , 不然我八十的老人哪里还有机会、哪里还有力气工作 。 ”就这样 , 我有了岑老的手机号码、电子邮箱、家庭住址;就这样 , 我经常拿着书稿往他家跑 。 每次我去到家里 , 他都会招呼我坐下 , 然后看着保姆说:“阿凤 , 上茶来 。 ”
记得第一次去岑老家 , 他跟我讲了一段他于20世纪六十年代末、七十年代初主导举办文学写作学习班的事情 。 这个班开在增城派潭 , 由10多个青年文学爱好者组成 。 办班当中 , 岑老经常带着编辑住在派潭 , 与学员交朋友 , 给学员们讲授文学知识 , 比如怎么深入生活积累素材、如何进行文学语言运用 。 后来 , 文学班还在广东人民出版社出版了一本增城文学爱好者的短篇小说集《禾苗正绿》 , 这个集子的作者大部分是首次发表作品 , 每个人都很兴奋 。
【|无尽的缅怀|听岑桑老师讲增城】岑老在增城举办文学写作学习班的情况 , 在广东省内很有名气并得到推广 , 掀起了广东文学的办班热潮 , 但岑老照样抽出时间帮助青年作者提高写作水平 , 每次都是热情悉心地辅导作者 , 一对一地修改文稿 。 后来的数十年里 , 增城派潭的那批参加培训班的文学爱好者 , 与岑老来往不断 , 逢年过节都有电话问候 , 荔枝红了邀请岑老到增城摘荔枝 , 品尝核小肉厚的“糯米糍”、令人欢心的“妃子笑”和闻名遐迩的“挂绿” 。
有一次 , 岑老从梅州回广州途经增城时 , 这批学员又送上他们最新创作出版的文艺作品 , 请岑老修改 。
“我跟你交朋友 , 就是要提升你的文学功底与素养 。 ”岑老讲完这个故事 , 直言不讳地告诫我 , 写作就是要奋发努力、多读勤练 , 不要放下手中的笔 。
岑老的教诲 , 我记于心 。
2006年10月 , 我到增城参加一周的学习时 , 有空就往增城的博物馆、图书馆等地跑 , 我要多了解与熟悉岑老办过文学写作学习班的增城 。 2015年夏天 , 因为工作需要 , 我在增城住了10多天 , 到石滩镇元洲村等地采访落户增城的三峡移民 。 我把这次采访的情况告诉了岑老 , 他很高兴我深入到基层采访 , 特别是到他当年开班办学的增城采访 。 这次离开增城时 , 我也带了一点荔枝给岑老 。 吃着荔枝 , 岑老又一次跟我讲起了他的增城故事与收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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