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标三线小县城,工作体面,但是收入不高 , 花光积蓄买辆汽车,每天都为加油发愁,在别人的眼里自己挺光鲜,只有自己知道兜比脸还干净 。
A是高中的班长,长期在北京工作,却特别念旧,喜欢和县城的同学们联系,只要回来一定会喊着同学们聚会,而且他最喜欢热闹 , 每次差不到都要喊二十多人 , 不管男同学还是女同学,也不管是关系近的还是远的 。
他以为我能说会道 , 每次都让我辅助他攒局,搞得很多同学都以为饭局是我张罗的,这就涉及一个问题 , 到底是谁买单 。我们这没有AA制一说,一般都是谁组织谁花钱 。可是每次二三十人的饭局,这钱我是真花不起,但是我在同学们眼里又是混得不错的 , 而且我也是组织者之一,真是十分矛盾,有时真想算了,这次我买单吧,但是那是一个月工资?。赡芑共还?,只能忍着当哑巴了 。
只求老班长别再组织聚会了,真是一种煎熬?。捎谝咔榈脑颍?别说 , 他好久没回来了,我也消停一段时间了 。最近油价涨得太厉害了,我车都不敢开了,每天挤公交去上班,总能遇到熟人问我咋不开车了?到了我这年龄,还要啥面子,我都实话实说 。可没人相信 , 他们都以为我为了养生锻炼身体,我也只能是无奈了 。
怕什么来什么,老班长的电话终于又来了,拜托我张罗人,他又要组织聚会了,我没有理由拒绝,只能满口应承 。坐在沙发上,我想了半天,怎么才能保住面子还不花钱 。最后我拿出从老爸那死皮赖脸要来的两瓶白酒 , 是大家都熟悉的牌子 , 市面价值两百多 , 把这两瓶酒摆到同学面前,应该挺有面子吧 。但是说实话 , 真有点舍不得,过年我都不舍得喝 , 一直摆在酒柜上,提升客厅的档次 。
我拨通老班长的电话,说,白酒他就不用准备了,我拎两瓶好酒过去 。他笑着说,还准备啥酒啊,到时候你把账结了就行了 。我呵呵两声没说话,心跳成了一个儿,脑子一片空白,我不知道他这话是开玩笑还是认真的 。我拿上家里所有的现金,拎上两瓶酒就出门了,我还是开车去的,油箱里的油够我跑两个来回了,如果需要接送个同学啥的也不会耽误事,我在车里暗暗发誓,不管这次用不用我结账,我也再不会去了 。
来到饭店,同学们都到齐了,这是县城最大的饭店了,包间两张桌子坐满了能容纳五十来人 。这次来的人特别齐,加上有的人带着孩子,差点把座位全坐满 。
我无法形容那时的心情,总之很复杂 , 有些同学都十年没见了,而且上学时也没说过几句话,有些人和我的关系并不好,还发生过摩擦 , 其中一个人还打过我 , 想想一会要帮他们买单,心里真是不舒服 。
坐到座位上我拿出准备好的酒,旁边的胖子说,酒是不错,只是该烂大街了,最近几个局都是喝得它 , 今天我是不喝了 , 一会喝点啤酒得了 。我真是掐死他的心都有,哪有这么说话的 , 自己什么都不带,还挑三拣四的 。
老班长这时说 , 那就给你换换口味,于是从包里掏出一瓶洋酒,我是不认得,其中一个同学喊到 , 好家伙 , 咱们可有口福了 , 这酒我认得 , 一瓶就要几千块 。
终于活成了自己最讨厌的样子 , 我不打算买单了,谁愿意买谁买吧,我左一杯右一杯喝着自己带来的酒,没错,我就是要把自己灌醉 。模模糊糊地记得人们都走光了,最后又回来一个人把我送回家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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