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河套|李忠|母亲河改造十七载絮语

作者:李忠
【小河套|李忠|母亲河改造十七载絮语】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 , 不舍昼夜 。 弹指间 , 改造之后的家乡母亲河 , 已经悄然流淌了十七个年头 , 六千二百多个日日夜夜 。
自我记事起 , 就知道家乡有条河 , 这条河叫清水河 。 在我的印象中 , 家乡人提到清水河很少说它的全称 , 而是一概简称为“大河” 。 就像我们的祖先称华夏的母亲河~黄河为“河”一样 , 话里话外透着一股自然、亲切和骄傲 。
我的家乡依清水河而建 。 一条大河自北向南 , 纵贯市区 。 以河为界 , 河上架桥 , 市区自然划分为桥东桥西 。 大河套、小河套、东河沿、西河沿等街名 , 显示山城与清水河密不可分的联系 。 大河套原址就在现在的展览馆一带 。 与大河套毗邻 , 比大河套窄的一条街叫小河套 , 现在还在 。
童年的我对清水河充满了神秘感和敬畏之心 。 不知道清水河的源头在哪里 , 更不知道它最终流向何方 。 只是凭直觉认定 , 河水从遥远的天边一路逶迤而来 , 又匆匆流向更加遥远的地方 。 我的童年就依偎在母亲河的怀抱里度过 , 她带给我许多难以忘怀的欢乐 。
春天来了 , 乍暖还寒 。 我和小伙伴们沿着河道 , 低头观察晶莹剔透的冰面怎样开封融化;抬头追踪归来的燕子迅疾地衔起河泥飞回熟悉的旧巢;找几根竹棍儿和有色彩的画报纸 , 糊一只带着长长尾巴的“屁股帘” , 迎着河风一路奔跑放飞 , 尽情释放着童真的欢乐和过剩的精力 。
盛夏时节 , 草长莺飞 。 我们光着脚丫 , 挽起裤腿儿 , 在清澈的河水里追逐打闹 。 累了就坐在河畔的石头上 , 惬意地体味着清凉的河水在脚下缓缓流淌带来的舒爽 。
秋风飒飒 , 天高云淡 , 我们到河沟里摸小鱼儿 , 捞小虾 , 挑拣圆圆扁扁的鹅卵石 , 给母亲用来腌咸菜 。 在泥沙淤积形成的河滩上 , 翻筋斗 , 叠罗汉 , 挖地洞 , 造“城堡” , 常常玩地昏天黑地 , 忘记了回家 , 忘记了饥渴 。
寒冬腊月 , 滴水成冰 , 依然挡不住我们与清水河亲密接触的冲动和热情 。 那时的我们 , 常常成群结队 , 带着自制的简陋冰车 , 在光滑如镜的冰面上 , 连拉带拽 , 往来如梭 , 一串串无忧无虑的欢笑顺着河套在凛冽的寒风中回荡 。
河水载着时光流淌 , 岁月乘着河风飘逝 。 我和小伙伴们在清水河带给我们无尽的欢乐中渐渐长大 。
上世纪80年代 , 我家搬到了清水河畔的东河沿 。 透过楼房的窗户 , 白天能看见蜿蜒的河床 , 夜晚可听到哗哗的流水 。 沿着河边散步 , 可以默默地感受河风的吹拂 , 静静地聆听河水的述说 。
清水河是一条典型的季节河 。 平时水量不大 , 缓缓流淌的河水十分温顺 , 可一旦发起“脾气”却十分可怕 。 记得每年汛期 , 清水河都要发几次洪水 。 人们将其称作“发大水” 。 发大水时 , 湍急的河水夹杂着大量泥沙和石头一路咆哮着冲向下游 , 在岸边可以清晰地听到顺流而下的石头撞击河堤的巨大声响 , 有时还能看到从上游冲下来的大树和猪牛羊等 。 俗话说 , 水大漫不过桥 。 可清水河发大水多次漫过桥面 , 场景颇为壮观 。 洪水来势凶猛 , 消退得也很快 。 洪水过后 , 清水河又恢复了往日的宁静与安澜 。
曾几何时 , 清水河河道市区段污染日趋严重 。 污水横流 , 垃圾成堆 , 已经很难看到清澈的河水 。 住在河边的人们只能无奈地盼着多发几次洪水 , 来冲刷因污染而变得日益丑陋并散发着恶臭的河道 。
随着洪水次数的减少 , 有人在空旷的河滩里种上了庄稼和蔬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