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 子华使于齐,冉子为其母请粟 。子曰:“与之釜 。”请益 。曰:“与之庾 。”冉子与之粟五秉 。子曰:“赤之适齐也,乘肥马,衣轻裘 。吾闻之也,君子周急不继富 。”原思为之宰,与之粟九百,辞 。子曰:“毋!以与尔邻里乡党乎!”
师:这里有一些关于古代度量的概念,我直接讲就行了 。
子华复姓公西名赤字子华,孔子弟子,七十二贤之一 。子华出使齐国,冉求就说我们给点东西照顾照顾他母亲,孔子说给他一釜 。过去的一釜是六斗四升,一斗是十升,相当于现在的十三斤左右,那一釜就是差不多八十斤,一大袋 。粟是小米,一釜粟米就是一袋八十斤装的小米 。
“请益”就是请给多点,孔子说那就给一庾吧,一庾是十六斗,就是二百多斤,三袋 。
“冉子与之粟五秉”,五秉这就太多了,一秉等于十庾,一庾十六斗(后改为一秉十六斛,一斛十斗,宋朝以后又改为一斛五斗,一担两斛),五秉就是八百斗 , 相当于现在一万斤 。因为当时冉求是管这个的 , 相当于财务总管 , 冉求有这个权利和能力 。他跟子华都是孔子学生 , 他们同学之间熟悉,关系好 , 于是就假公济私 。
子曰:“赤之适齐也 , 乘肥马,衣轻裘 。吾闻之也:君子周急不继富 。”孔子说公西赤去齐国坐着豪华的马车,穿着华美的衣服,所以他并不缺钱 。君子的做法是缺钱可以救济 , 但不能增加他的财富 。意思是要雪中送炭不要锦上添花 。
“原思为之宰,与之粟九百,辞 。”子曰:“毋!以与尔邻里乡党乎!”原思做宰官,孔子给他九百斗小米,他不要,孔子说不要推辞了,你可以分给你的乡亲们 。
无余:看来孔子挺有钱的 。
师:不是孔子有钱,是当时孔子有处置、分配财富的权利 。本段孔子告诉我们财富使用和分配的原则是济贫而不周富 。
6.4 子谓仲弓曰:“犁牛之子骍且角,虽欲勿用,山川其舍诸?”
师:这句话啥意思?
无余:犁牛就是耕地的牛 。孔子在评论仲弓的时候说:耕牛生了个毛发油亮、犄角峥嵘的漂亮小牛,与众不同 。人们虽想不用牠做祭品 , 但山川之神难道会舍弃牠吗?
仲弓出身贫穷 , 孔子认为人的出身并不是最重要的,而是在于有没有高尚的道德和突出的才干 。只要具备了这样的条件,就一定会受到重用 。
师:前人多是这样翻译的 。如果孔子评价仲弓,应该是“子谓仲弓”,不需要加“曰” 。加“曰”字就不是评价,是孔子对仲弓说 。只不过孔子接下来说的话人们不理解,误以为孔子是在评价仲弓而已 。
先说什么是犁牛,顾名思义,犁地的牛 。犁牛什么特点?吃的是草,挤的是奶;默默耕耘,不求回报,从无怨言 。所以孔子借物喻人,因为儒家的仁者正是这样的特点 。因此犁牛泛指仁者,在这里其实是孔子自谦自称,就是说孔子把自己比作犁牛,含义相当于现在的人民公仆 。鲁迅有一句诗很有名:“横眉冷对千夫指,俯首甘为孺子牛 。”其中孺子牛指的就是人民公仆的意思 。(孺子牛一词出自《左传》 。哀公六年:“鲍子曰:‘汝忘君之为孺子牛而折其齿乎?而背之也!’”)
那犁牛之子呢?说的自然就是孔子的弟子了 。是谁呢?“骍且角” 。骍谐音腥 , 什么东西腥呢?鱼!谁是鱼呢?孔子儿子孔鲤啊 。鲤,鲤鱼 。孔鲤字伯鱼,还是鱼 。所以骍说的是孔鲤 。角 , 什么东西有角?
无余:牛羊 。
师:有个长角的动物 , 你们只听说过 , 从来没有见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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