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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 初酿
又是一年杏花绽放的时节 , 灿若云霞 , 洁白如雪 。 不由得让人想起那个被誉为“红杏尚书”的人——宋祁 。
东城渐觉风光好 , 縠皱波纹迎客棹 。
绿杨烟外晓寒轻 , 红杏枝头春意闹 。
浮生长恨欢娱少 , 肯爱千金轻一笑 。
为君持酒劝斜阳 , 且向花间留晚照 。
——《玉楼春》
一句“红杏枝头春意闹” , 让人记住了他 , 记住了那片繁花争艳的杏林 。 他的春天是热闹的 , 他的杏花是快乐的 , 像一群孩童 , 打打闹闹 , 意趣盎然 。
宋祁 , 字子京 , 湖北安陆人 , 官宦之后 。 北宋天圣二年 , 与其兄宋痒同举进士 , 人称“二宋” , 又称“双状元” 。
宋祁生于北宋盛世 , 天下太平 , 加之宋朝重文轻武 , 文人们在这个环境中如鱼得水 , 活得潇洒惬意 。 宋祁本就是喜欢热闹之人 , 虽然仕途算不上顺达 , 但也无太大波折 。 生活的富足安稳 , 让他喜爱上了歌舞宴饮 。
少年不管 , 流光如箭 , 因循不觉韶光换 。
至如今 , 始惜月满、花满、酒满 。
扁舟欲解垂杨柳 , 尚同欢宴 , 日斜歌阕将分散 。
倚兰桡 , 望水远、天远、人远 。
——《浪淘沙近》
何必为追寻功名利禄而奔波劳碌 , 让流年空度 。 不如珍惜这眼前的花好月圆 , 美酒清欢 。 这是他为送别好友刘敞而作 , 字里行间有淡淡的清愁缥缈 , 兰舟催发 , 好友分别 , 从此天高地远 , 何日再得相见?
任何人 , 分别时 , 离愁别绪都难免 。 但他的送别词 , 却仿佛薄雾轻拂的早晨 , 有一点点的哀怨 , 但透过哀怨仍能看得见清澈的蓝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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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落还会再开 , 月缺还能复圆 , 在这个花满月满的时刻 , 尽情享受美酒盛宴 。 这就是宋祁 , 阳光的宋祁 。
宋祁眼中的月亮无他人的凄冷、孤寂 。 李商隐说:“晓镜但愁云鬓改 , 夜吟应觉月光寒 。 ”他的月是清冷的 , 带着丝丝寒气;李白说:“举杯邀明月 , 对影成三人 。 ”他的月是孤独的 , 携着无边的寂寞;姜夔说:“二十四桥仍在 , 波心荡 , 冷月无声 。 ”他的月是凄婉的 , 伴着声声哀怨 。
可是宋祁的月则不然 , 他的月是可人怜爱的 , 清朗的 , 伴着爽爽的清风 , 在云中自在穿行 。
月华真可爱 , 堂上共徘徊 。
白露方徐贶 , 清风适共来 。
蚌津随照满 , 乌阁为啼开 。
万虑方岑寂 , 愁看云汉回 。
——《对月》
境由心生 , 自然界的一切物象皆是人们心中所想所念 。 宋祁心中是清明的 , 好似一碗清水无太多杂尘 。 他眼中的世界也是清朗的 , 无太多悲愁 , 无太多哀叹 。
他崇尚活在当下 , 不为往事和未来自寻烦恼 。 或许他的人生观并不为当代人认同 , 但相对于宋朝来说 , 这个观点却无可厚非 。 太多的文人雅士、达官显贵都在追求这种自在的生活 , 不求流芳百世 , 更在乎眼前的恣意潇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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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祁笔下的花永远是那么繁盛热烈 , 一簇簇一团团 , 争奇斗艳 , 不清冷 , 不寂寞 , 就像那时的大宋 , 看上去繁荣昌盛 , 国泰民安 。
燕子呢喃 , 景色乍长春昼 。
睹园林、万花如绣 。 海棠经雨胭脂透 。
柳展宫眉 , 翠拂行人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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