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广穷兵黩武,为何却对后世有积极的影响呢?

隋炀帝杨广堪称是史上最具争议的皇帝之一 。此人乍看之下就是典型的昏暴之君、亡国之君——既穷奢极欲、任性胡为又滥用民力,如日中天的大隋帝国经他之手,在短短的10年间便乌烟瘴气、天下大乱,最终他自己也落得个身死国灭的下场;而在另一方面,仅杨广修通的一条大运河就遗泽后世千年之久,而经他之手改革的官制、律法(大业律)、科举(增设进士科)、营建东都等措施,大都被以李世民为首的大唐帝国统治者们依葫芦画瓢的全盘照搬,遂奠定了初唐百余年盛世的基础 。
从这个角度来看,说杨广是继往开来的一代明君也不为过 , 只不过是给后来人作了嫁衣裳而已 。可是杨广抽了疯似的非得跟又穷又横的高句丽人死磕到底,而且还不肯正经打仗 , 除了发兵百万余众、征发民夫数百万人外,还捆住了自家兵将的手脚:
“诸将之东下也 , 帝亲戒之曰:‘今者吊民伐罪,非为功名 。诸将或不识朕意 , 欲轻兵掩袭 , 孤军独斗,立一身之名以邀勋赏,非大军行法 。公等进军 , 当分为三道,有所攻击,必三道相知 , 毋得轻军独进,以致失亡 。又,凡军事进止 , 皆须奏闻待报,毋得专擅 。’……辽东数出战不利,乃婴城固守,帝命诸军攻之 。又敕诸将 , 高丽若降 , 即宜抚纳 , 不得纵兵 。辽东城将陷,城中人辄言请降;诸将奉旨不敢赴机 , 先令驰奏 , 比报至,城中守御亦备 , 随出拒战 。如此再三,帝终不悟 。”(《资治通鉴·卷一百八十一·隋纪五》)
于是历经30多年从没打过败仗的大隋百万府兵在短短的3年内烟消云散 , 大隋帝国随之完蛋 。
此后的隋末乱世,各路枭雄把中原大地折腾得一塌糊涂,其祸乱程度不亚于、甚至远甚于西晋的八王之乱 。可是八王之乱后有五胡乱华,隋末乱世后却四平八稳的诞生了一个光耀千古的盛唐——不是当时的突厥、高句丽、吐谷浑等四夷没有匈奴、鲜卑、羯、氐、羌人的志向和本事,更不是李唐有多能打(当然他们确实很能打),而是在此之前,前隋的杨坚父子早已经把这些蛮族收拾得服服帖帖 , 即便中原大乱,他们也不敢贸然入寇 。
哪怕是在军事领域声名狼藉的杨广 , 在即位为帝之后也是北击契丹、西征吐谷浑、东伐流求、南破林邑、交通西域、威慑突厥,堪称拳打四面脚踢八方,当时的大隋十二卫府兵堪称是这颗蓝色星球上最为强大的一支武装力量 。
今天我们要说的,就是杨广在无意之间为华夏民族立下的这些赫赫战功 。
战功之一:北击契丹 。
相对于让宋人苦恼了100多年的大辽国,隋时的契丹并不是个古老的部族,关于他们最早的记载出现在北朝 , 只是东胡诸族中一个普通的游牧部落而已 。当然相比于公元九世纪前后在遥远的西方成为强大中国代称的那个契丹民族,此时的契丹人尚处于幼年期 , 自然也不会以强大著称 。
后人根据《后汉书》记载的“鲜卑者,亦东胡之支也,别依鲜卑山,故因号焉 。其言语习俗与乌桓同”(《后汉书·卷九十·列传第八十》)推断出契丹可能源于鲜卑宇文部 。至于“契丹者,古匈奴之种也”(《旧五代史·卷一百三十七·外国列传第一》)的说法,则出自深恨契丹人的宋人之口,这就真假难辨了 。不过比较有意思的是,契丹人与奚人(也叫库莫奚)结成了共生民族,在后来的辽国中,奚人成为仅次于契丹人的尊贵族裔 , 并随着辽国的灭亡与契丹人一道消失在历史长河之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