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 , 临近假期结束时,我父亲提出来:“你们一年也难得放次假,下一次放假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趁这一次机会,把证给领了吧!反正结婚早结晚结都是结,赶早不如赶晚,先把证扯了,婚礼以后再补办都行!”于是,在我父亲的强力撮合下 , 我和他便弄假成真地闪婚了,名符其实地算是“先结婚、后恋爱” 。
假期结束,我们回到双方工作的一线城市后,住到了一起 。我当时住着一套租住多年的公寓,家私电器一应俱全,除了房子是租的 , 其他与一个正常家庭的设备设施别无二致 。他的住所我从来没去过,并一无所知 。他搬到我这边来时 , 仅一行李箱的个人用品和简单衣物 。他说,他一个单身汉的生活用品都非常简陋廉价,带过来想必我也看不上,多半会扔掉,所以他全部处理给收旧货的了 。对这一点 , 我没有介意 。在他承诺未来我们的孩子随我姓时,我父亲和我就默认了他的身份定位是上门女婿 。既然是上门女婿,自然是什么也不用出,出个人就可以了 。
刚开始也过了一阵甜蜜的二人世界 , 但好景不长,他家的亲朋好友得知他结婚了以后,纷至沓来地开始上门拜访 。
先是他老家的亲戚、同乡 , 走马灯一样地来家里投宿,找工作的、来办事的、来求医的……络绎不绝 , 我家名符其实的成为了他们老家那个县驻G市办事处兼招待所,这些人一来 , 少则三五天 , 长则一个月,为了照顾他的面子,每一次我都要抽时间花费金钱、精力、时间热情招待,下馆子接风、日常做饭招待、陪同游览当地旅游景点(交通费、门票费、吃饭全包)、给找工作的找单位,给办事的找关系、给来求医的挂号、找关系解决床位……返程还要下馆子送行、买回程车票,很快我省吃俭用、精打细算存下的存款就所剩无几 。
于是我跟他深入地长谈了一次,跟他说未来我们还要生育和抚养孩子,如此跟冤大头一样无休止地作下去,跟本没条件要孩子 。难道就不考虑一下如果没有孩子晚年我们该怎么办吗?他终于答应说以后再也不对那些来免费吃住的同乡、亲戚有求必应了 。
于是,日子似乎回归了正常 。不久后,他大哥的小女儿来G市找工作,他给他小侄女在我家附近找了个理发店当学徒 , 想让小侄女学门手艺,将来有手艺傍身就不用担心挨饿了 。
本来挺好的事情 , 但她小侄女几乎每天都在理发店不忙的时间来我家,跟在自己家一样,一来就翻箱倒柜找东西吃 。我本人不怎么爱吃零食,所以家里的零食不多,很快就消耗殆尽 , 我也没时间再买 。她就自己开冰箱找东西做饭吃(我白天要上班,没时间做饭给她吃) , 很快就把我一个电磁炉给报废了——面板整个呈放射状爆裂成蜘蛛网状,我不知道她是怎么做到的 。
坏就坏了吧!几百块钱 , 重新买一个就是了,没多大事 。
但这只是开始 。接下来各种状况持续不断 。
下水道堵塞,无数次请人疏通(罪魁祸首是长头发 , 我那时是短发,这些长头发肯定不是我的),还有一次楼下淹了 , 被楼下邻居抗诉,公寓管理方勒令我们搬家,好说歹说,又给楼下邻居赔偿,才算是把事情平息下来 。
洗衣机报废(电机彻底烧毁,我至今想不明白究竟是怎么做到的),重新购买洗衣机 。
空调插座烧毁,差点起火 , 找人维修电路 。
杂物从阳台掉下去差点砸到人,被人堵门骂、被公寓管理方警告 。
冰箱挂钩松脱,压缩机停转 , 一冰箱的菜肉全臭掉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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