葡萄情话
“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 。谁知盘中餐 , 粒粒皆辛苦?”我一出生就是一个农民的女儿 , “太阳出来红艳艳,红艳艳 , 公社社员到田间,到田间 , 我也扛起小锄头跟着爸爸去种田 。嘿哟嘿哟哟哟 , 跟着爸爸学呀学种田啰!”从小耳濡目染 , 我深深地知道跟土地打交道侍弄庄稼可不是好玩的 , “栽花养马种菜园 , 落得手不闲”,种田得到全身心地投入、付出 , 不光要忍受风吹日晒雨淋,经年累月流血流汗,还可能要承担一年到头瞎忙活最后却颗粒无收或丰收成灾的后果 。
小时候欢天喜地的生活经历使我自然而然唯土地为亲,特别喜爱掰玉米、挖洋芋、摘黄瓜等农事活动 。今年暑假葡萄是我最亲近的水果,先是我和三位大学同学因一点机缘巧合见缝插针地在下关相聚,祝姐姐一大早就下葡萄园给我们带来黑密、猫耳机、阳光玫瑰……不同品种的葡萄,既新鲜水灵又比蜜还甜;后来读大学时同宿舍的闺蜜小段把我带到她弟弟的葡萄园里直接亲近土地,尽享采摘的快乐 。
有机会见到阔别多年的老同学我当然喜出望外、乐不可支,但要经受住如玛瑙似宝石甜如蜜的红提的诱惑也绝非易事,作为一个糖尿病人我一颗也不能吃 , 一颗也不敢吃,白白浪费了可以随心所欲地吃遍整个葡萄园的大好机会只能望葡萄兴叹也很难过呢!
参加采摘葡萄完全颠覆了我的认知,我原以为很欣喜地采下一串串葡萄,顺手往筐里一放再运到四面八方就可以很轻松地摘来一张张伟大领袖毛主席 。谁知还得要细心地剪去烂果、裂果、绿果 , 小心地包 , 精心地装、细心地贴商标才能装上车再由水果批发商运到各地的冷库待价销售 。我参加剪果队,对烂果、裂果、脱把的果我当然豪不留情,对所谓的绿果却总是舍不得,总想枉开一面,它们只是没有红到黑而已!何况一边剪一边有福画在我的心里不断地流动:种植、浇水、成活、长叶、结籽、套袋……一系列的田间管理小段的弟弟付出多少心血和汗水?。∥野屯琶恳豢牌咸讯几从Ω糜小⒆愎欢嗟幕乇? ,所以我总被指责剪不干净 。
剪丢掉的不纯粹是要不成的果,顺带剪下的黑黝黝的好果数不胜数 , 稍微黑不够、黑不透就成串成串地被当成垃圾果处理 。小段、她弟弟和每一个当地人都不以为然、理所当然,而我这个连一颗葡萄也不能吃的外乡人心却不断地在扯疼,多可惜、多浪费呀!
我的眼光总在那些顺带剪下的黑黝黝的好果上打转,可以酿多少葡萄酒?。?却这般轻易地被丢弃!成串成串被当成垃圾处理的红提在我的家乡是很难很难种出来的呀!我立即精选葡萄、买冰糖在小段家酿了两桶葡萄酒 , 还突然很贪心老在心里盘算包辆面包车回洱源给这个一筐给那个一筐才不枉我到水果之乡宾川走了一遭!洱源到宾川一百多公里,包车费至少一千元,想到我费尽辛苦带到洱源的葡萄将登时身价百倍、比市场上最优质的葡萄还贵,也才真正理解在海南七八毛一斤的红辣椒运到北京十几块一斤为什么每一个经过手的人都抱怨没有赚到钱 。
我看葡萄的眼神、知苦惜物的心思、不切实际的盘算小段都看在眼里,为了满足我无限膨胀的欲望,她把先生发动起,在葡萄园里挑选了好几筐上好的葡萄以后备箱的容量为限,把我连人带葡萄地送回了家 。
回到洱源,漫长的火把节物资交流会还在延续,会场上招揽顾客的小喇叭不时地嚷嚷:“宾川葡萄 , 两块一斤!宾川葡萄,两块一斤!”狠狠地打了我的脸,想起我在宾川喋喋不休地问小段:“怎么会没有人来倒卖这些垃圾果?。堪阉窃说讲徊咸训牡胤娇梢宰嗌偾 。蔽也唤盐榈搅思悖∪绻乙皇蓖纺苑⑷取⒆砸晕恰⒆宰鞔厦鞯厝プ稣獾ド獾幕? ,不把内裤也贴掉才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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