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高僧预言你的国家会因你而亡你请我来破命殊不知我就是你的命( 三 )


襟海虽知道云滴日日借酒消愁,但也从来都置若罔闻,只在阁楼里念经文 。
雨淅淅沥沥的下了一夜,襟海被雨声扰得心不安,也许不是雨声,是他的心声——烦躁的起身正要合窗,看见院内楼萤一边抹着泪一边踱步 。
“楼萤姑娘?”没有犹豫的,襟海将门打开 。
一听见声响楼萤就哭哭啼啼的冲上来,下裳与鞋上都是泥渍,狼狈至极,“襟海大师 , 奴实在是没有办法了 , 公主她不见了,众人都找了一夜了,实在找不到!奴想平日公主与您——”
楼萤还未哭诉完,襟海如离弦箭发,一转眼就消失在濛濛雨中 。
都无需思考,襟海直直奔着那处古亭而去 。
荒草丛生中残破的亭台高立,这里开着城中最好的梨花 。
“公主!”
熟悉的声音,朝思暮想的声音,此刻真的落入耳中,倒让云滴有些反应不过来,抱着酒坛痴痴的转头,眼中撞入一张焦急甚至还带点愠色的脸 。
看着襟海向来寡淡的面庞上竟然能出现这样复杂的神色 , 云滴忍不住勾起了嘴角,伸手擦去他嘴角的雨滴,“我没事 。”
襟海扫了眼地上的空酒坛 , 再看看这四面通透的旧亭,最后便是云滴湿漉漉的额发,襟海伸手捏了下云滴的衣袖,果然也是湿润的,强忍着心头的怒气,“春寒料峭,公主怎么如此不爱惜自己 。”
云滴摸了摸发烫的双颊,摇摇晃晃的起身,“你心疼了?”
如此大胆的发言,襟海不由一愣,折了一旁的树枝将另一端递给云滴,“走吧,公主,贫僧送你回去 。”
出乎意料的云滴很乖巧的将树枝握在手中,也乖巧的跟着襟海下了石梯 。
只是不知是不是错觉 , 襟海总觉得树枝似乎越来越短了,强烈的心慌让也不敢回头看,咳嗽了两声后开口,“公主,贫僧给你讲讲佛经吧 。”
低沉的声音在清幽的长巷回响,空无回音 。
又走了几步襟海终于忍不住回头 。
“好冷 。”
怀中突然的暖意让襟海傻傻的愣在原地,云滴不以为然将他的手搭在肩上,用长袖裹着肩臂 。
理智告诉襟海此时应立刻将她推开,可惜此刻他没有理智 。
四处看了看确定周遭无人,襟海在心中默默贪恋着这份从未有的心动,默默允许自己片刻的动心 。
缓缓的将云滴推开,语气也轻柔了许多,“公主,你愿离开北国吗?”
听到北国,云滴显然一怔 , 不知是清醒还是醉语,“我愿与不愿都会离开 。”
“贫僧知道了 。”襟海点头 。
“知道什么?”云滴仰头 。
襟海又轻咳一声,压低了嗓音,“知道公主的心意 。”
话音落,云滴的眼中出现了几分清明,脸比醉时还要红一些,嗫嚅了几句什么一改平日的莲步款款急急的往回走 。
走着走着一阵风拂来 , 吹得云滴忍不住打了两个寒颤,然后又打了两个喷嚏 。
襟海步履轻快地跟在一旁,弯着腰悄声道 , “公主想我了 。”
“呸!”云滴抬手推了一把襟海,捂着脸不肯看 。
两人走至瑶华殿附近的清湖,望清湖映月,捧水如捧月 。
云滴止住了脚步,“襟海,若你早日如此,我们欢愉的时光又可多些 。”
还未待襟海回答 , 云滴自顾自的将腕间的红绳取下,“伸手 。”
襟海怔怔的望着腕间的红绳,“公主,贫僧……贫僧空无一物 , 不知该以何物予公主 。”
纤细的五指一点点穿过悬在襟海腕间的佛串,两只手在佛串中一点点相叠,两个人影也在夜色中一点点靠近 。
“襟海,为我还俗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