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舟侧畔千帆过|白居易和柳宗元斗诗,白居易写出千古名作,柳宗元却更胜一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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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朝的文人,不仅诗歌做得好,相互之间的关系大多也很不错,流传了一个个文人惺惺相惜的佳话。他们相互之间,饮酒作诗,要么唱和,要么斗文,千古佳作就是这样伴随着酒香而生,又伴随着千年的口口相传留给了我们。
在中唐历史上,有两位享誉盛名的诗人,那就是诗王白居易和诗豪刘禹锡。因为都是生于大历七年(772年),分别活了73岁和75岁,因此产生了不少交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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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说,两人不算是最要好的朋友。白居易的挚友,年轻时代是元稹,晚年是李商隐。刘禹锡最好的朋友,则是政治上的知音柳宗元。不过,他们之间依然是保持文人应有的风度,来往甚密,这在两人的频繁书信寄送诗歌中就可以看得出来。而且,他们还在一次聚会中,斗诗一篇,留下两首经典之作。
那是在宝历二年,白居易从苏州返回洛阳,刘禹锡从和州返回洛阳。他们都是外贬多年,再次获得了政治上的新生。此时相见,立即摆下宴席,把酒言欢,畅谈当日的心酸苦楚,纵论今后的人生抱负。如此著名的两位诗人,在酒酣耳热之时,自然而然会吟诵诗歌。斗诗也好,唱和也罢,反正是白居易起头,写了一首《醉赠刘二十八使君》:
为我引杯添酒饮,与君把箸击盘歌。
诗称国手徒为尔,命压人头不奈何。
举眼风光长寂寞,满朝官职独蹉跎。
亦知合被才名折,二十三年折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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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首诗写得很狂,不过不是展现自己的张狂,而是在为刘禹锡鸣不平。它的前两句表现出饮酒作乐,文人相约的欢庆唱和:你为我举杯添酒,我也为你敲打碗盘高歌。后两句则是在位刘禹锡叫屈:你的诗歌即使是国手的水准也没用啊,命不由人也只能徒叹奈何。
最后四句,白居易更是为刘禹锡抱不平:举目四望,别人风光无限,唯有你是如此寂寞,满朝文武都在升迁,只有你却蹉跎岁月。我也知道,你的才华太过出众,所以会受到一些挫折,只不过这二十三年的挫折,实在也太多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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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居易受贬,是因为小人的诬陷,没有太严重的情节。然而刘禹锡却是“二王刘柳”集团重要成员,在著名的“八司马事件”后,是属于党派之争的失败者。因此,从贞元二十一年到宝历二年,刘禹锡就是被贬二十三年。
刘禹锡听过白居易的诗后,内心感动可想而知。白居易天下闻名,后来的唐宣宗直接以诗仙(并非笔误)来称呼他。能得到白居易的高度赞扬和极度同情,刘禹锡的灵感顿时滔滔不绝,写下了这首《酬乐天扬州初逢席上见赠》:
巴山楚水凄凉地,二十三年弃置身。
怀旧空吟闻笛赋,到乡翻似烂柯人。
沉舟侧畔千帆过,病树前头万木春。
今日听君歌一曲,暂凭杯酒长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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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首诗之中,刘禹锡感叹了自己在巴山楚水这些当年的蛮荒之地的经历,二十三年的光阴虚度,就是自己在政治上付出的沉重代价。他在被贬时怀念旧日时光,徒然吟诵闻笛小赋,然而返回之时,已经感到并非旧日时光。
在诗的前半部分,刘禹锡已经将诗歌的气氛降到了谷底,然而在此诗的后半部,他突然话锋一转,变得朝气蓬勃,熠熠生辉。沉没的小船旁边,依然是千帆竞渡,即便是病树的前头,也是万木逢春。今天我听了您为我吟诵的诗篇,暂且借这杯美酒抖擞自己的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