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人|红楼梦:元春看似风光的省亲,原来是临死前让她回来和家人道别
“语曰‘日中则移,月满则亏’。物盛则衰,天地之常数也。”--《史记》
《红楼梦》中的元春,是一个难得的清醒人儿。此书号称不涉及时世,但用笔着墨无一不是在揭露封建社会吃人现实。前一刻富贵熏天,后一秒败落成雪地,金满箱,银满箱,紫蟒长,笏满床,不过瞬息繁华,元春在一片鲜花着锦烈火烹油中,看到了贾府的末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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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政和王夫人生有元春、贾珠、宝玉3个孩子,元春生在大年初一,在贾府众人眼中这是有福气的表现,但元春自己不这么想。为何?因为在《红楼梦》第18回,她以皇妃身份回家省亲,按道理说皇帝给了这样的荣耀和贴心照顾,元春应该感到无比风光得意,但现实却是她从头哭到尾。
贾府诸人以为的大喜事,到了元春口中便是将她“送到那不得见人的去处”悲剧,其实联系书中细节,不难发现,所谓风光省亲之所以让元春如此悲伤,是因为她早早意识到,这看似繁华热闹的场面,是贾府丧钟将敲响的前兆,物盛则衰,月满则亏!元春的3次暗示,都被忽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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省亲的日子是何时?上元佳节。正月十五,一年中的第一个月圆之夜,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悲欢离合,此夜过后,月亮便将逐渐由盈转亏,贾府的败落,已经是注定,连冷子兴都能看出来,身处其中的贾家老少爷们却丝毫意识不到危机,元春封妃,他们以为自己有了倚仗。
而元春省亲并不在白天,而是在夜里,晚上7点才起身,短短几个小时的相聚,哪里够叙天伦,这场活动,其实最大的作用在于彰显皇家恩德,皇家既然已经对贾家如此加恩,那么此后抄贾府,问题必然出在贾府本身--封建时代帝王的惯用手段便是将欲取之,必先与之。
如雍正帝对年羹尧,采取的便是这样策略。元春敏感地察觉到了些什么,内心很不安,所以她的元宵灯谜,谜底竟然是“一响之后便化灰”的爆竹,对应后来王熙凤在元宵节说的那个“散了”笑话儿,很明显,这寓意着贾府的热闹盛到极点时,也马上要化灰化烟,这是元春第一次暗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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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梦》中的传统节日往往伴随着重要暗示情节,端午节也是如此。元春按照惯例给家人赏赐,但同时也派夏太监送了120两银子,叫贾府爷们去清虚观打3天平安醮,这种平安醮的目的是祈福消灾,元春为什么要祈福消灾?她已经封妃,娘家看起来也颇得皇帝看重,不应该好好享富贵?
“享福人福深还祷福”,是因为福中伏祸,元春不想见到贾府败落,因为那都是她至亲的家人,她自己和贾府是互为依靠的,若是贾府出事,她在宫中日子也好不了;若是她出现什么意外,贾府同样失去庇护,而贾府目前表面看着并无问题,那么让元春想消灾避祸的事就出现在宫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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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皇帝的态度,或许是宫廷争斗,让元春意识到了贾府将有祸事,所以她才会暗示宝玉婚事,才会专门让贾府去打这场平安醮,若是她在宫中高枕无忧,何必多此一举?元宵节是末路贾府极盛,端午节是盛景延续但危机已抬头,到了中秋,衰亡景象便遮掩不住了!
可惜元春的第2次暗示依然无用。最后一次,元春在宫中出事,卷入争斗致死,只能托梦告诉父母,“需要退步抽身”,然而贾府的颓势根本不由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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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切,追本溯源是从省亲之夜开始,而在省亲前,贾府得到消息也比别人娘家晚一步,当周贵妃和吴贵妃娘家已经看地方动工时,贾府才确定了八九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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