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钗|婆子聚赌,黛玉不仅不怪,反而给重赏,是否纵容违规行为?
宝钗派婆子给黛玉送来一包燕窝,黛玉留婆子吃茶,婆子推辞“还有事呢”。黛玉很清楚,她们是要“会个夜局, 赌两场”,于是给了五百钱的赏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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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百钱,相当于佳蕙等小丫头一个月的月钱,这自然是重赏。奇怪的是,婆子聚赌的行为,在这里受到黛玉重赏,在后文却引得“贾母动怒”,严厉追究,连管事人也被“申饬了 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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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是聚赌,黛玉知道了赏钱,贾母知道了严惩。这是怎么回事?是贾母处罚过重,还是黛玉纵容违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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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母之所以严厉追究聚赌之事,是因为事关重大:“你姑娘家,那里知道这里头的利害?你以为赌钱常事,不过怕起争端;不知夜间既耍钱,就保不住不吃酒,既吃酒,就未免门户任意开锁,或买东西,其中夜静人稀,趁便藏贼引盗,什么事做不出来?况且园内你姐儿们起居所伴者,皆系丫头媳妇们,贤愚混杂。贼盗事小,倘有别事,略沾带些,关系非小!这事岂可轻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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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宝钗|婆子聚赌,黛玉不仅不怪,反而给重赏,是否纵容违规行为?】贾母很懂得防微杜渐的道理:耍钱会引起吃酒,吃酒会引起开门开户,开门开户又会引起藏贼引盗,而贼盗还是小事,“倘有别事,略沾带些,关系非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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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说的“别事”,就是奸情了。从后面抄检时潘又安的情书提到“若园内可以相见,你可托张妈给一信。若得在园内一见,倒比来家好说话”,和前面“鸳鸯女无意遇鸳鸯”来看,贾母所虑,真是真知灼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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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问题,探春未必想不到,但是探春轻描淡写:“我因想着太太事多,且连日不自在,所以没回,只告诉大嫂子和管事的人们,戒饬过几次,近日好些了。”因为“你姑娘家”,即使知道“这里头的利害”,也不便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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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钗听到小红与男子传递信物,马上抽身回避;王熙凤感慨“虽说有三姑娘帮着办理,他又是个没出阁的姑娘,也有叫他知道得的,也有往他说不得的事”。这都是古代大家小姐的规矩——也不光古代,即使到了今天,未成年人听到了涉及色情性爱的话题,也应该自觉回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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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未成年人的回避之外,贾母严厉惩处聚赌行为,还有一个重要因素:“门户任意开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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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观园是荣国府的别墅、花园,相对独立,所以有大门,天晚时要关闭。贾母生日时,尤氏就因为“园中正门和各处角门仍未关好,犹吊着各色彩灯”而传唤看门人,引发了一起争端。所以大观园的正门、角门、大门、小门,是“藏贼引盗”和“倘有别事”的重要保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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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析了这些,再回到值班的婆子聚赌、黛玉反而重赏的问题上来。聚赌可能引起的“别事”,黛玉不方便过问,这是一方面原因;黛玉不管事,“我作什么管你这些事坏你的名儿,我白去献勤儿?”,这也是一方面原因;然而更重要的,是这里提到的婆子聚赌,并不会引发那些隐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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