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中|辛弃疾最无奈的一首木兰花慢,只能大声疾呼:但山川满目泪沾衣
张仲固,名坚,江苏镇江人,辛弃疾的好友。宋孝宗淳熙七年,即公元1180年,张坚被任命知兴元府(在今天的陕西汉中附近),而辛弃疾正在潭州(即今天的湖南长沙),当时辛弃疾虽然已经被改任他地,却还没有动身赴任,所以当张仲固取道湖南前去汉中赴任的时候,恰好会晤辛弃疾,于是辛弃疾设宴相送,并在宴会中写下了下面这首《木兰花慢》词,作为对好友的临别赠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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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兰花慢·席上送张仲固帅兴元辛弃疾汉中开汉业,问此地,是耶非?想剑指三秦,君王得意,一战东归。追亡事,今不见,但山川满目泪沾衣。落日胡尘未断,西风塞马空肥。一编书是帝王师,小试去征西。更草草离筵,匆匆去路,愁满旌旗。君思我,回首处,正江涵秋影雁初飞。安得车轮四角,不堪带减腰围。我们知道辛弃疾一生致力于驱逐金人,收复失地,因此当辛弃疾要送行的人去汉中任职时,不由得使作者想起了汉中到关中地区,正是李纲等人出击金人的地方,由此而想到当年汉朝基业的建立,正是从这里开始的,所以开篇便自然而然的写道:“汉中开汉业,问此地,是耶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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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追忆刘邦当年从汉中出发,将守在关中的将领全部击败的故事,这是多么令人羡慕的战果啊!可是现在却只能无奈的追忆往事,因为现在没有韩信那样的帅才可用了(即便有,估计也不会被重用吧)!只有“山川满目泪沾衣”。朝廷空养无数战马,到头来被金兵一击即溃,这种无奈之情,怎能不令人泪满长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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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片先是赞美友人的才能,因为稼轩为之饯行者姓张,所以便以汉代张良得到帝王之书的故事,盛赞张仲固这次前去兴元,正是如鱼得水,施展才能的好机会。接着笔锋一转,开始抒发别离之情,因为辛弃疾也即将被调任到南昌,所以才有“君思我,回首处,正江涵秋影雁初飞”的句子。最后两句,是辛弃疾借用了陆龟蒙的诗句:“愿得双车轮,一夜生四角”的意思,希望友人的车轮也能够一夜之间生出四角,这样就不能乘车而去了,这种依依不舍的离别之情,尽皆体现在词句之中。但是作者也知道这是不可能之事,所以当离别之后,怕是离愁难以消解,身体会消瘦许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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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首词虽然是一首赠别之作,但是却充满了作者对于家国之事的关怀之情,既有对国家危难的愁思,又有对友人寄托的厚望,是一首非常优秀的抒情好词。而除了感情之外,这首词的另一个特色是上下片分别采用了李峤《汾阴行》中的“山川满目泪沾衣”之句,和杜牧《九日齐山登高》中的“江涵秋影雁初飞”之句,但是却显得十分自然,毫无雕琢的痕迹,正是辛弃疾高超艺术手法的典型体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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