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分|云遮月和雪打灯

在中国的传统节日里 , 如果要给中秋节“结个对子” , 凑成“双子星” , 那一定是元宵节 。
【秋分|云遮月和雪打灯】有句流传很久的民谚:“八月十五云遮月 , 正月十五雪打灯 。 ”如果八月十五的时候阴天 , 那到了转过年的正月十五 , 一般也是阴天 , 甚至下雪 。 我在很多个无月的中秋暗暗想着 , 到来年正月十五一定要看看是不是下雪 , 结果基本应验 。
农历八月十五 , 人们早早准备赏月 , 可月亮被云遮住 , 那就不好看到了 。 这本是扫兴的事儿 , 但曲艺中形容某些戏曲名角的嗓音是“云遮月” , 则给人呈现出一种美好意象 。 而“雪打灯”的天气 , 红灯白雪 , 相映成趣 , 也是极美的 。
其实 , 天气和诗一样 , 有内在的韵律和节奏 。 云遮月和雪打灯 , 这是八月十五到正月十五时 , 两次冷空气活动的遥相呼应 。 仔细想想 , 并不奇怪 , 可能有很多个日子都有这样的呼应 , 只不过这两个节日在三百六十五天里太过突出了 。
想想看 , 正月十五是一年中第一个月圆的日子 , 而八月十五是一年中月亮最圆的日子 。 正月十五时一年刚刚开始 , 不觉之间到了八月十五 , 恍惚中一年竟然过去了一多半儿 , 虽然内心不太好接受 , 但还是要抬起头来赏月 , 看着月亮 , 想想自己这一年又干了点儿什么 , 接下来还能干点什么 。
正月十五和八月十五 , 一动一静 , 好像截然相反 。 动的当然是正月十五——好像一个年轻人一样 , 正月十五的灯会光彩照人 , 他要走上街头去参与节日的狂欢 。 而八月十五——则像人到中年 , 哪怕年轻时闹腾 , 这时也静了下来 , 月在中天 , 天气也有了些许凉意 , 一家人守在一起 , 更明白了团圆的含义 。 所以 , 中秋节不出门 , 不放鞭炮 , 人们围坐赏月 , 都是和家人在一起 。
其实 , 元宵节和中秋节 , 说来说去还都是十五月亮圆时的节 , 能相差到哪里去呢?中秋节在民间也有“月饼节”的说法 。 食物中 , 元宵和月饼都是甜食 , 都是圆形的 , 无非都是月亮的形象投射;它们既延续着古人对月亮的崇拜 , 又承载着人们对美好团圆的向往 。
现在的中秋节 , 仪式感弱了 , 所以才会给人以安静的感觉;而中秋节早在唐宋时代就确立下来 , 要知道在那时的中秋节 , 人们也是走上街头 , 也和元宵节一样燃灯、猜灯谜 , “民间争占酒楼玩月”“弦重鼎沸” , 并且有舞火龙、砌宝塔等多种群众活动 。
中秋节区别于元宵节的最鲜明的仪式 , 其实是“祭月” 。 以前的中秋节曾叫祭月节 。 但是 , 可能很多人有所不知——最初的祭月节 , 不是八月十五 , 而是每年的秋分 。 秋分和中秋节的关系如何 , 且听我慢慢道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