赏月&中秋乞圆,圆满和团聚是永恒的主题( 二 )


另一位不顾一切追求团圆的是南宋孝宗时的宰相史浩。他是宁波人,每年中秋前夕,都要从杭州赶回宁波与当地百姓共度佳节。有一年回归时,由于坐骑受伤,无法前行,没奈何留宿绍兴,次日借了一匹马赶回家时已是八月十六。没想到,乡亲们在等着他,谁家也没有过节,那个团圆节是八月十六过的。读史浩,我们明白了杜甫。杜甫说“露从今夜白,月是故乡明”,没有乡情的中秋只是一个月夜,月亮浸在乡情里才是中秋节。至今宁波地区还沿袭着八月十六为中秋的习惯。
圆是有半径的,家圆、乡圆与国圆,半径不同。
辛弃疾是一位为国圆而慷慨悲歌的战士,他的圆是以国家为半径画出的。公元1172年他出任滁州知州,就在这一年,他的副手、滁州通判范倅调往临安,辛弃疾满腹忧国之情为他送行,希望他到了皇帝身边力主军事、收复中原,他念道:“况屈指中秋,十分好月,不照人圆。”这个“人圆”当然是举国之人圆。
赏月&中秋乞圆,圆满和团聚是永恒的主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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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圆又是一个囹圄。曾经,我们的文化中有无数的四合院,一个院子住着一个家族,院墙就是圆的边界。院子圈住了家族祖辈,维持着一个团圆的理念,也压抑着突破圆的冲动,固守死气沉沉,就有人勇敢地突破壁垒,冲出去求发展,被斥为叛逆。中华的文化社会正是有了一个个破茧而出,才有了无数文化细胞的裂变,裂变造成千千万万不同色彩的圆,在中秋上演祭月、诵月、邀月、与月对影成三人的诗生活。
古老的习俗延续至今。在沂蒙山深处,住着一位老奶奶,子女们长大成人,像蒲公英一样纷纷飞出大山,只有她还厮守着故乡的月亮。儿女事业有成,担心着大山里的母亲,提出要把母亲接到城里来住,可是那位奶奶不肯走。儿女们催逼急了,她反问:我走了,祖宗怎么办?
祖宗在哪里?在他们归入的故土里,也在年年生发的春色中,奶奶用自己的信念守护着中国文化的圆。此时,我们已经很难说清哪是旧观念、哪是新思想,就像秋天的菊,新芽总是从去年的老根系中萌发出来,今天一株盛开的菊花,谁知道它的根系经过了几千年的演变和进化呢?
就这样,我们的“圆”,在传统与现代的文化观念中递进着,不断派生出新的意义,无数人从一个圆心出发,奔向祖国各地,又以那里为圆心,画出新的圆。圆相互牵拉,相互叠加,构成我们这个时代。
面对中秋月,所有的家圆都不足为意,我们只唱一个圆,那就是祖国之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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