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安忆|爱情不过是一具肉身,腐烂的从不拖泥带水

林花谢了春红,太匆匆,无奈朝来寒雨晚来风。
——李煜 《相见欢》
【 王安忆|爱情不过是一具肉身,腐烂的从不拖泥带水】

王安忆|爱情不过是一具肉身,腐烂的从不拖泥带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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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是人生长恨水长东
这些年,张爱玲文字的阅读大概抵消了最后老死美国公寓的寂寞,台湾某学者把王安忆比作张爱玲海的继承和补充,王安忆却直言自己不像张爱玲。对于我们这些有点痴迷张爱玲文字的人,散文和小说是认识她的更好途径,不过也唯有小说,才是张爱玲的意义。
窃以为,离开那些动荡的岁月浸润,再好的故事,也苍白无力,虽说王安忆的《长恨歌》获了茅盾文学奖,可是,至多算是上海弄堂最后一抹斜阳,在城市里寻根,有时也不能完全凭着小说家的想象。
小说里,四十年代,还是中学生的王琦瑶被选为“上海小姐”的第三名,从此开始命运多舛的一生。先做了“金丝雀”,从少女蜕变成了女人。上海解放,王琦瑶成了普通女人。
平淡似水的日子,其实从来没有平息内心情感的汹涌澎湃。在艰难的生活与心灵的纠结中,斡旋在几个男人之间,想来都是命里注定,生下女儿并将她抚养成人。新的年代,花自飘摇知天命的王琦瑶难逃劫数,被女儿同学的男朋友杀死,所图仅仅与金钱有关,那一盒最初的金条。
“鸽子从它们的巢里弹射上天空时,在她的窗帘上掠过矫健的身影。对面盆里的夹竹桃开花,花草的又一季枯荣拉开了序幕”,这是《长恨歌》的结尾,宛若人生的兜转,来回曲折,窗外刺眼的阳光,女人的盛开凋零仿佛淡淡穿透半个世纪的光景。
都说上海女人市侩,骨子里还是很喜欢,在这殷实的世上,能有什么比颦颦婷婷、袅袅娜娜背影更刻骨,能有什么比既嗲又娇、媚中带傲的吴侬软语更悦耳,关键是听不懂。爱情不过是一具肉身,美艳如王琦瑶也经不起岁月的打磨,腐烂的从不拖泥带水。


王安忆|爱情不过是一具肉身,腐烂的从不拖泥带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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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艳如花女人的秘密,不是痴心表白的阿二、孩子般无赖的谢明逊、意外身亡的李主任、纠缠不已的老克腊……在那些总是对未来不确定的金条,如此化茧为蝶,想起了程先生,终其一生舍不得对王琦瑶的爱。
其实王琦瑶完全可以和爱她的程先生结婚,相夫教子,就此开始平庸繁琐的俗世生活。可是“上海小姐”的成功与女人而言也是致命的,她以为自己是待飞的凤凰,她不屑更不甘心,早已有答案的安排,她觉得自己属于未来,至少类似李主任这样的上流社会吧。
人生到底需要经过多少次苦等单恋才能修成正果?曾经喜欢过一个电视台女孩,夏天从培训的地方按图索骥,大概地铁、公交之类,辗转有3、4个小时,为了见那个实习的女孩。相遇很短暂,附近的冷饮店,绿豆冰水,她一脸清纯的买了单,挥挥手,跑进了单位大门。
前些阵子重翻《今生今世》,胡兰成的寻常岁月淡然如水言简意赅,比起王安忆的九转百回,依依不舍,似乎从容许多。不过要让王琦瑶就此停下脚步,谁都怕夜深忽梦少年事,就算沉淀岁月,到头来不免是误了卿卿的性命。
“亲爱的小鸽子,请你来到我身旁,我们飞过蓝色的海洋,走向遥远的地方”,正是由于对未来的期待,王安忆在《长恨歌》里用文字一遍又一遍地原谅了那些参差不齐围绕在王琦瑶身边的男人,即便他们多么的不靠谱,多么的自私软弱。
其实记忆对彼此都是回忆,悲催的是,总有一个女神让男人变成男神经,红尘中,狼烟四起,你在我心田,而我却从未走进你脑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