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与海|阎连科小说《年月日》:虔诚等待的人终会看到灵至的那束光

老人与海|阎连科小说《年月日》:虔诚等待的人终会看到灵至的那束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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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人类的祭日到来了,世界上只还有一个人和一粒种子,会是什么样?”
著名作家阎连科在他的小说《年月日》中,向读者提出了这样一个问题。
他自己在小说的自序中,则这样描述他脑子里产生这个问题时的感受:“我被这个念头震住了,甚至有些惊慌和骇然。在这一瞬间,我看见黄昏的落日如朝阳一样明亮而透彻。”
那时的阎连科正在饱受疾病的缠绕,“到1996年秋,我已经有五年没有直腰走过路,那半畸半废的腰病和永远头晕、耳鸣的颈椎病,使我终年都在北方的几个省份跑着求医和问药,又在暗自落泪的缝隙里,不断地趴在床上写作”。当腰椎、颈椎的疾病有了明显轻缓和舒适,他有机会在西安远郊的玉米地的空寂里,“沿着一条小路一直一直地走,朝着旷荒无人的虚地去,感到人可以端直地走路是多么地幸运和愉悦,几乎是一种生命的美。落日在前面。野草在脚下。寂静在我四周响出噼里啪啦声。我正走着不知为何突然收住了脚。突然在一个深邃死寂的片刻间,脑子里门洞大开地闪出了一个光炫来”。
灵感或者说是神恩开启,阎连科顿时“觉得我不再是一个残人和畸物,而是一个比谁都健康、比谁都更有生命力的人”。他回到住处收拾了行李,去和医生告别,然后乘火车回到了北京。“第三天,我一早仰躺在由中国残联工厂为我特意设计制作的椅架间,面向天空,胳膊双举,开始在横架头顶的活动板上举笔写作这部《年月日》”。
【 老人与海|阎连科小说《年月日》:虔诚等待的人终会看到灵至的那束光】这就是《年月日》小说的由来。一稿而就的一周后,他把这部小说寄给了《收获》杂志社。故事是这样的:
千古一遇的大旱降临,村庄里的人尽数离开,只留下了先爷、一条盲狗和仅剩的一株玉蜀黍苗。日光毒辣得能称量出光的重量,一人一狗该如何守护着一点微弱的希望存活下来?在年月日的反复轮回中,日头越是难熬,生命越发显出生猛的力量。
写完这部小说后,疾病继续陪阎连科过了二十多年,但他对写作有了宗教般的“迷信”和神秘感——“我开始相信好文学一定是一个人生命驿站的写字桌;相信文学的神至、神视和灵之光;相信神来时,文学的黑夜决然是种朝阳色”。
《年月日》或许要向读者传递的正是这束“光”:是不是生命中一束干枯的花朵不重要,重要的是神曾经在虚荒死寂中光顾过我,让我相信虔诚握笔等待的人,终会在黑夜中再次看见灵至神视那束光。
人生宛如在漫漫长夜中行走,相信虔诚等待的人终会看到灵至的那束光。
本书包揽了国内多项小说大奖:第二届鲁迅文学奖、第八届“小说月报”百花奖、第四届上海中篇小说大奖作品。媒体将之称为中国版的《老人与海》,在豆瓣评分高达9分。该书还是法国教育中心向全国中学生推荐的阅读作品,获Action contre la Faim(国际反饥饿组织)颁发的“反饥饿图书奖”。
【作者简介】
阎连科
老人与海|阎连科小说《年月日》:虔诚等待的人终会看到灵至的那束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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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8年出生于河南嵩县,1978年应征入伍,1979年开始写作,2004年转业。现为中国人民大学文学院教授、香港科技大学冼为坚中国文化客座教授。作品已被译为日、韩、越、法、英、德、意、荷、瑞典、挪威、西班牙、葡萄牙等三十多种语言。
荣誉
曾获第一、二届鲁迅文学奖及第三届老舍文学奖;
入围2012年度法国费米娜文学奖短名单;
2013、2016、2017年三次入围布克国际文学奖短名单和长名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