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子是《庄子》里出现次数最多的人物,时而被赞扬,时而遭到嘲骂
《庄子》《史记》本文乃“真哥说历史”独家原创,未经允许请勿转载,图片来源于网络,如侵权请联系删除,谢谢!司马迁在《史记》里说庄子善于通过打比方、编排故事来“剩剥儒墨”,而对儒家的攻击、驳斥,最主要的是体现在庄子对孔子的描写中。据统计,《庄子》一书中约有四十多处记述到孔子。孔子是《庄子》里最活跃、出现次数最多的人物。庄子对孔子的态度和感情是很复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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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他笔下的孔子是温文尔雅、事理通达的儒者。如《大宗师》里,当子贡看到有人在朋友的尸体前既唱歌又弹琴后,怀着困惑和愤慨的心情回到孔子身边,询问这是怎么一回事。孔子以理解和宽容的态度说:“他们是在礼义之外行动的人物,而我们则是礼义之内生活的人,彼此是不同的。”这里的孔子,应该说与历史的孔子未必完全一致,但较之《论语·先进》里听说冉有为季氏聚敛就勃然大怒,喝令弟子们“鸣鼓而攻之”的孔子,毕竟多了一种沉稳与理智,从而和人们记忆里那位循循善诱、蔼然可亲、使人如沐春风的老师形象相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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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种情态中的孔子,就不仅是儒家的旗帜,也为那些蔑视礼教的叛逆文人所欣赏。阮籍一向对礼教深恶痛绝,故常有惊世骇俗之举,如酒醉之后,便卧于邻家当i卖酒的妇人之侧;嫂子归宁,他话别相送。当有人对此加以指责时,他横眉竖眼地宣称:“礼义岂为我辈设焉?”以自己能在、敢在礼法之外行动而自豪,显然是受了孔子将人分作在礼义之外行动和在礼义之内生活的启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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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庄子眼中的孔子又是一个可怜的生不逢时的人。《人间世》的结尾部分写孔子到了楚国,狂人接舆来到孔子的门前唱道:风啊风啊,你的德怎么这样的衰颓。来世不可欺,往世不可追。幸福比羽毛还轻,祸患比大地还重,没有人知道把它避开。完了啊,完了啊,用自己的道德来傲视别人。危险啊,危险啊,把自己束缚在自尽的圈子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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耐人寻味的是,当接舆唱完了这首歌后,庄子再没有写孔子的反应,也许庄子意识到了继续下去的文字都是画蛇添足,唯其这种不写之写才更有韵味。孔子往日里落寞寡合的孤傲,作茧自缚的无奈,以及接舆当头棒喝的狂放,痛心疾首的怜惜,如此形象的表情,如此丰富的心态,都表现得淋漓尽致,曲折尽情。孔子身上的那种时代寂寞感,赖庄子之笔竟也传达得如此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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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庄子也无情地嘲骂孔子。在《盗跖》里,庄子借跖的口,把孔子骂得淋漓酣畅,称孔子是“巧伪人”,即今天人们所说的既虚伪又善辩的人,是“不耕而食,不织而衣,摇唇鼓舌,擅生是非,以迷天下之主”的人,因此也是“罪大恶极”的人。并在嘲骂孔子的过程中,三次轻蔑地直呼孔子之名,两次喝令孔子“往前来”。一个人间的大盗,却在人间的至圣面前,说三道四,颐指气使。本应自惭形秽者,非但没有谦退谢罪,反而骂圣者是人间最大的盗贼;本应折冲樽俎者,不仅没有宏论滔滔,反倒只落得横遭痛斥,多么富有戏剧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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