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夫人|邢岫烟的“子路之风”,让人心疼,更让人敬佩!

孔子有个很著名的学生叫仲由,字子路。他是“孔门十哲”之一,“二十四孝”之一,他一生追随孔子,保护孔子,留下了很多故事,是非常令人敬佩的儒家代表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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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子对自己这位学生,有一段很值得深思的评价,“衣敝缊袍,与衣狐貉者立,而不耻者,其由也与?”也就是说,穿着非常破旧的袍子,和穿着华丽狐皮裘的人站在一起,却根本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人,只有仲由(也就是子路)了吧?
很多时候,当一个人穿着破旧的衣服,站在一群衣着光鲜的人面前,本能地就会觉得自惭形秽,不好意思抬头。可是,这种事情,在子路身上是根本不会发生的,他根本不看重自己究竟穿的什么衣服,也根本不会因为自己衣服破旧而感到羞愧。
其实,在《红楼梦》中,也有一位女子,颇有子路的这种风范。她就是荣国府中大太太邢夫人的娘家侄女邢岫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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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贾府很富贵,很奢华,但也娶了两三位出身贫寒的媳妇,邢夫人就是其中之一。邢夫人的娘家,几乎完全都在靠着邢夫人生活,尤其是她的哥哥嫂子,在金陵甚至没有房子住,靠着租赁庙里的房子,勉强安身。
可就是在这样艰难的条件上,邢家却养出了一个出类拔萃的女儿——邢岫烟。这个出身贫寒的女子,初到贾府,衣着寒酸。尤其是在大观园中的头一场雪,贾府中的姑娘们齐聚稻香村,几乎像是在开一场“时装秀”,一个比一个穿得金碧辉煌。
林黛玉穿得是“一件大红羽缎面白狐狸里的鹤氅”,李纨穿得是“青哆罗呢对襟褂子”,薛宝钗穿得是“莲青斗纹锦上添花洋线番羓丝的鹤氅”,史湘云穿得是“貂鼠脑袋面子,大毛黑灰鼠里子,里外发烧大褂子”,其他姐妹们,也清一色都是大红猩猩毡和羽缎羽纱的斗篷,只有邢岫烟,因为家境贫寒,没有避雪之衣,穿着家常旧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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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的雪下得非常大,邢岫烟的“家常旧衣”,有没有被雪水打湿?我们不知道,但是,在这样花团锦簇的盛会中,衣着朴素的邢岫烟,丝毫也没有局促不安的表现,她依然不卑不亢,依然镇定自若,写出了“看来岂是寻常色,浓淡由他冰雪中”的诗句。这不就是孔子评价子路的那句话吗?“衣敝缊袍,与衣狐貉者立,而不耻者,其由也与?”只不过,这里的“由”,应该改成“岫烟”。
这样的事情,看起来简单,做起来却很难。知恩图报,深受读者喜爱的刘姥姥,在穿金戴银,奢华富贵的王熙凤面前,还不是局促不安,手足无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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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邢岫烟进了贾府,其实很多人都看不起她,别说那些“势利眼”的下人们,就连王熙凤和平儿,都曾经因为虾须镯的丢失,怀疑到了邢岫烟的丫头身上。这件事邢岫烟虽然不一定知道,但也可以看出来,贾府人对邢岫烟的轻视。“穷”,成了邢岫烟的“原罪”,就算什么都没错,别人也可能怀疑她,轻视她。可是,这个女子,在这样的处境中,依然可以保持一种从容不迫的气度,这非常令人敬佩。
邢岫烟之所以能有这样的气度,在很大程度上,得益于她所受到的文化教育,所读过的诗书经典。邢岫烟在金陵的时候,曾经租住在妙玉的庙宇中的房子里,两个年龄相仿的女孩子,成了亦师亦友的关系。邢岫烟的文采,也大都来自妙玉的教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