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震云新小说挑战全新风格 重新定义“现实魔幻”

“写完这部小说 , 回过头来 , 我想说一说写这部小说的初衷 。 ”这是刘震云新书《一日三秋》开篇的第一句话 。 乍一看不像是前言更像是后记 , 一上来刘震云就把他创作小说的初衷写给读者的 , 什么悬念什么包袱 , 什么隐喻什么话中话 , 不要乱猜 , 刘震云直接写清楚 。 这部小说由现实中的一个念想 , 萌芽、成长、开花、结果自然而然提笔创作出来的 。 读这本书时 , 读者有时感觉故事戛然而止 , 话没说尽没说完;有时感觉一个人的事说着说着转到了另一个人的身上 , 一件事隔个几十年在他人身上才能看到答案 。 刘震云将所有疑惑的答案都写在了开篇前言中 , 以至于书中如何天马行空 , 如何匪夷所思 , 最终都要回到这篇前言上 , 读之前要看 , 读之后也要看 , 在这个意义上这篇前言也算是后记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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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三秋》 刘震云 著 花城出版社
书中的故事起源于“六叔的画” , 这些画的故事原本只存在于六叔的脑海里 , 随着六叔去世 , 这些画也随着他灰飞烟灭 。 刘震云算是六叔的知己 , 六叔的那些画作也就他能欣赏得来 , 而随着六婶的一把火 , 刘震云只能凭着自己的记忆重新构建六叔的世界 。 六叔的画中有误入延津去人梦里听笑话的仙女 , 有在黄河上跳舞的“红尘知己” , 有男人肚子里装了女人 , 也有描绘如《清明上河图》一般的延津渡口的集市 。 六叔的画中有日常生活中的人和事 , 也有因为不敢说或说不清而幻化成的很意识流的东西 。 刘震云书中的故事可以说还原了六叔画作给人的最初感受 , 在现实与魔幻之间反复横跳 。
故事的正式开始 , 是由花二娘的小传开始的 。 短短几页叙述 , 目的要为全书的故事打定个基础 。 花二娘是个在延津等人 , 一等就是三千年的不老奇女子 , 她夜里专门去延津人的梦中听笑话 , 笑话好就赏人一颗红柿子 , 笑话不好就在梦中将人压死 。 花二娘是个闲人 , 她到处听笑话;花二娘又是个苦人 , 她为什么到处听笑话 , 是她一直在苦等一个永远不会来的人 。 这份苦本身就是她自己身上的一座山 , 延津人是苦中苦 , 只能笑只能幽默不能喊苦 , 以至于书中的延津人平时不备点笑话都不敢入睡 , 这种硬性要求的幽默 , 构成了书中一切魔幻与荒诞的基础 。 刘震云选择以这幅画作为故事中一个重要的开端 , 引起了书中那些民间传说似的故事 。
在《一日三秋》中 , 花二娘在延津人的梦里听笑话的事是不容置疑的 , 不需要先决条件 , 也不需要讲述为什么 。 花二娘的存在是故事中最没有悬念的部分 , 但很奇怪在整部书中 , 花二娘自开头的小传后 , 隐身大半本书后才在故事快完结的部分登场 。 在书中的前半部中 , 花二娘只出现在吴大嘴死后旁人的闲聊与樱桃附身后的诉说中 , 还有老董偶尔念叨两句 , 司马牛畅想下自己准备写的《花二娘传》 , 花二娘的出现仅此而已 。
当读书过半 , 读者相比书中的延津人更确信花二娘的存在 , 第二章有关花二娘的内容 , 开始发挥作用 , 花二娘就这样悄无声息地走进了延津人的生活中 , 走进了读者的意识中 。 我们会发现书中不管是附身的事、还是算命的事都与花二娘的故事一脉相承 。 我们只要能接受花二娘的逻辑 , 樱桃、老董、马道婆、孙二货的魔幻部分也就不显得突兀、生硬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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