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逍遥|「李勇」|丹青追梦 水墨本色-中国当代书画名家个人云展览( 二 )


任逍遥|「李勇」|丹青追梦 水墨本色-中国当代书画名家个人云展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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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量心界之三》

说到 潍坊年画的那种视觉张力,它的线条不是内敛的,而是往外扩张的感觉,红黄蓝等颜色平均分布,合理支撑,对我的绘画认知有一点启迪作用,这也是后话了。潍坊受着特别正统的儒家思想的沁浸,而我的脑子里骨子里似乎更倾斜、偏向于庄子的逍遥游,无为而无不为。在济南长大,家乡的乡规民约、道德礼数甚至于“风物长宜”的现实一幕及“放眼量”物化诉求,于我而言,并没有构成很大的束缚。儒家心思缜密、行为规范,那种修齐治平,发乎情,止乎礼仪的教义成分,在我身上很淡很淡。父亲是个很严谨、内向的人,我感觉老人家由于社会的、政治的各种原因,精神上受了很多约束,自己没有把情感完全表达、释放出来。无形中,倒逼着我就想从这种情感的夹缝中往外走走,叛逆心理。当时家庭条件、学习环境都比较好,顺风顺水,春暖花开,没必要压抑自己,这也为我日后的“境遇”埋下了伏笔。我也有心态,思想中儒家的精神胎体和釉色也或多或少地拉坯成型、点彩渗化了一部分,但没太成器,淬火,烧就。“万法从心”,“诸相非相”,自然也就没有过多地捆绑和禁锢住我,也就不存在瞻前顾后,捉襟见肘,苦而不能自拔了。
任逍遥|「李勇」|丹青追梦 水墨本色-中国当代书画名家个人云展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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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量心界之四》

显隐

在儒家根脉丰厚的山东,山东文艺在外界的印象往往是厚重有余灵动不足,保守有余探索不足,群体性强而个性不足,在入世精神深入人心的山东,很少会出现隐士,主题创作十分兴盛,能谈谈您对这方面的理解吗?
问题言重了,谈到了“儒家的根脉”,又牵连出绘画的品行和节操,我想,风格的建树往往不可避免、一定如此的体现在画家的人格魅力上。前面谈到怎么出走、怎么归来,其实我一直在这些事情上纠结着,包括绘画的状态也好、思考的方式也好,一直在拧巴的状态中慢慢摸索着往前行,作茧自缚也好,画地为牢也罢,这其中也包括出世和入世的关系,还包括丰子恺老先生推崇的“人生三境界”。其实,每个人都要有自己的面貌特征,前些时间,人物画艺委会编了本文集,就叫《面貌》,一语中的,这风格不拘瞬间片刻,还要一生一世。山东很多画家要想在社会上,在圈子里立足扬名,风风光光,就要参加一些综合性的展览,这也是把“双刃剑”,耍好了,过关斩将,所向披靡,耍砸了,也会伤筋动骨的,这可不是“一百天”能养好的。昨天,看了于明诠写给朱新建的品评文章,说是看到朱新建的画作以后,现代画家的画都感觉假了,他后面在括弧里还明确的注了一笔“所有的画家”,痛快,过瘾,这一针扎下去,见得岂止是血。何止是假了?包括我们自己多年树立、经营我们自己的苦心,简直就是煞费,枉费。很多画作有些是有感触的,但大多是应付绘画惯性、生存现状的产物,不一定是骨子里很想表达的东西。记得台湾作家李敖也自嘲式解说过“妓女通常不是有了性欲才接客的”,文化人的歪门左道,一开口就诱发起我等活泼泼的遐想,令人唏嘘。言不为心声,轻说是言不由衷,往重里说那就是口是心非了,我们一方面应付社会的一种大的文化生态,另一方面自己内心深处的东西还要慢慢地往外流淌,这两者怎么搅和得好一点,出世的东西有点入世的状态,入世的地方又把出世敏感结合在一起,其实这是一种很纠结,让人很难受的状态。如《礼记。中庸》所说“天命之谓性,率性之谓道”,兴于自然,感激而成,包括我自己在内也是头疼医头,脚疼医脚,不免补了东墙倒西墙,手忙心乱。前段时间展出的《秋郊浴马-----致敬赵孟頫》,包括一些鱼的变体画《浮生鱼》,那是自己淡淡的静下来的画,那反而是自己理想心态的自然流露,可那些画也就给同行看看,讨个口彩,跟应付社会的常态、应付现实惯性压根是两码事儿,这是两手,这两手都要抓很难拿捏,两手都要硬就更别着劲儿了。包括我崇拜的女画家周思聪,她早期画了那么多力作,特领风骚,独执牛耳,一代人物画家的典范和偶像,后来改画荷塘了,越画越淡,越画越减,倒也清新明快,物我超然,那是因为她确实病了,心态及神态到了不由自主的一种无奈状态,也只有一点一点地把自己可控之下的事情做到最好,这份儿无奈也算成就了她,把她推向另一则高峰。我也常常反思自己,怎么从入世点化的状态中慢慢地滑脱出来、稀释它、消解它,又把那种出世无为的情分慢慢地渗透进去滋养它、反哺它-----大大方方地补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