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苏省|镜头下的美好光影

假期里 , 一气读完高东生老师新著——“‘自然影像’丛书”:《自然的精灵》《虫子的江湖》《植物的声音》 。 真是书如其名:自然 , 趣味 , 充满哲思 , 一幅幅精美的图画 , 一段段精练的文字 , 令人心向往之 。
生活是要有自然的意趣作为点缀的 , 尤其是置身钢筋水泥丛林的我们 , 更需要花草树木、鸟兽虫鱼来舒缓紧张疲惫的神经 。 而这样的意趣 , 又得益于一双善于发现的眼睛 , 还要有那么一种持之以恒的精神 。 幸运的是 , 作为高中语文教师的高东生都具备了 。
那些微观镜头下的照片 , 俨然趣味十足 , 瞧那躲在草秆后面瞪大了两只眼睛凝神张望的好奇豆娘;瞧那模仿人脸惟妙惟肖 , 或隐隐发笑、或留着八字胡须的蜘蛛;瞧那在白墙上留下点点印迹的败落了的爬山虎……无不触动心灵 , 让你噗嗤一笑:大自然 , 原来这般好玩得很哪!
如果说照片的趣味是高老师技艺使然 , 那么文字的趣味就得归功于他深厚的学养了 。 “那些小草如奇松怪柏姿态不凡;土堆旁边的苔藓 , 毛茸茸 , 养眼的碧绿 , 好美丽的呼伦贝尔啊 , 几只红蚂蚁爬过 , 是一队壮硕的骏马;旁边的小水洼 , 也把周围的野草和灌木倒映其中 , 再看还有天光云影共徘徊呢;那里有一片狐尾藻 , 一棵棵在水中直立 , 好一片伟岸的水中森林……”这不就是沈复《浮生六记》中《幼时记趣》的当代版吗?主角不一 , 意趣相同 , 令人拍案叫绝 。
还有那些充满理趣的文字:“弱者模拟强者 , 是不是暗示着对强者的认同 , 而善者模拟恶者才能自保 , 是不是这个世界的悲哀”“大自然不动声色 , 但它是苛刻到你难以想象的考官 , 能留下来的 , 都是其中的佼佼者 , 毫无例外……”都是点睛之笔 , 意蕴丰富 , 令人回味无穷 。
你或许会想:究竟一个怎样的热爱自然、热爱生活的有趣灵魂 , 才能创作出如此图文兼趣的作品啊!那就看看高老师的介绍文字吧:“语文教师 , 微距摄影师 , 现任教于江苏省张家港高级中学” 。 他还是江苏省普通高中“影像与写作”课程基地领衔人 , 身为高中教师 , 背负着沉重的升学压力 , 他在做好本职工作的前提下 , 将摄影这一业余爱好发挥到了极致 , 而语文教师又不可避免地要指导学生写作 , 指导学生写作需要“观察自然 , 观察社会” , 在这一点上 , 高老师可谓身体力行 , 令人肃然起敬 。 仿佛看到他在草叶上还挂着露珠的清晨 , 在备课或批改作业小憩的片刻 , 捕捉一下树的倩影、花的芳姿 , 一拍拍好久 , 只为那独一份的精彩 。 这不就是一种观察吗?这不就是选点切入吗?这不就是选材的新颖独特吗?有了这样的观察意识、观察视角 , 何愁“无米”?简直是有源源不断的“源头活水”啊!还担忧无法畅意书写吗?
不由得想象 , 做高老师的学生该有何等的一种趣味 。 榜样的力量是无穷的 , 他的学生必定会以自己的老师为荣 , 进而愿意仿效 , 做生活的观察家、灵动的写作者 。 我们常常听到这样的抱怨 , 写作单调乏味 , 了无生气 , 其实不过是写作者缺乏一双发现美的慧眼 。
写到这里 , 脑海中闪过今年苏州中考作文题:人是要有一点精神的;又闪过徐州中考作文题:此中有新意 。 我想 , 正是因为一份执着的精神——执着于大自然的奇妙 , 执着于文字的美好 , 执着于生活的精彩 , 高老师才能源源不断地发现“此中新意” , 然后使其定格于镜头之下 , 流淌在纸笔之间 。
(作者系江苏教育报刊总社副编审、《初中生世界》副主编)
《中国教师报》2021年08月18日第16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