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滩|发现种子的喜悦

《云》 《我们到哪儿了》 《房屋地理学》 《伞》 《图景》
全球突如其来的新冠疫情,使得中国的戏剧市场在2019年年末达到近20年来“全球化”顶峰时刻之后,忽然面临“自产自销”的困境。整个2020年,一方面市场上源源不断的引进戏剧作品瞬间降为“0”,另一方面,大规模巡演的商业制作也时常因为各地的疫情散发,而面临取消、延期或上座率限制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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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种音乐剧、《永不消逝的电波》等热门舞剧和因建党百年而创作的大量主旋律作品仍然支撑着2020年至2021年的演出市场。但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如何在体制内的主旋律创作、市场的商业化主导创作之外,让更多的独立创作者、青年创作者有机会去做自己想做的作品,让更多元化的作品能够有机地出现,是接下来表演艺术市场特别需要关注的问题。
大概在20年前,初入戏剧领域的我,曾参与过北京大学生戏剧节的发起与主办。在那个戏剧生产和创作仍然主要为国有剧院团占据、大部分“戏剧人”都来源于“中戏”“上戏”的时代,综合类大学的剧社以其旺盛的创作源泉和跨学科的知识背景,给戏剧领域带来了一定的“造血功能”。很多年轻而有才华的戏剧爱好者实践者,经由“大学生戏剧节”的展示平台和激励,由其他专业奔向了终身的戏剧奋斗之途。
【 前滩|发现种子的喜悦】那之后,我自己也参与过多种不同类型的戏剧创作与制作,如《暗恋桃花源》这样的成熟商业制作,历年“表演艺术新天地”中与不同艺术家合作的委约创作,这些创作类型都或多或少地丰富着我对于创作的体会和思考。我深刻地意识到,在主动性的商业制作和“命题作文”式的委约创作之外,戏剧舞台或整个表演艺术领域,还有许多跃跃欲试的年轻人和种子,在萌动,在发芽,在默默生长。但由于它们常常局限于小的创作者或爱好者群体内部,很难被外部所观察或注意到,也很不容易得到各种资源和资金的帮助。由于“光照”和“营养”的不充分,这些作品难免草草收场,或是创作完之后难有后续。
所以,有意识地设计一种针对这类作品的扶持计划,如何温柔地介入、却又不干预那些自发的主动性创作,便成为我的“思考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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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滩31青年创艺计划,某种程度上就是这个思考题的答案。这个计划是由“前滩31文化演艺中心”与“爱丁堡前沿剧展”联合发起的一项青年艺术家扶持计划,我与何超琼女士共同担任了联合发起人,希望为优秀人才与作品创造被更多观众看见的机会,同时也期待搭建一个青年表演艺术人才交流新平台。这项旨在挖掘、培育、孵化中国表演艺术领域青年艺术家的扶持计划,有三个特点:
第一,它针对更跨界的表演艺术作品。虽然“表演艺术”仍然是最重要的特质,但用到的手段却希望是越跨界越好,而不仅仅是戏剧、戏曲、舞蹈的单一语汇。因为这些年在国际舞台上,最常让我们感到眼前一亮的,就是这种“多语言、多手段”的作品,不同门类艺术家的合作,会带给作品更丰富的质感。
第二,为了保障所选择的作品最终能够得到多维度的认同,我们为这个计划配套了一个“豪华版”的评委阵容,每一位都是所在领域的大咖:作曲家黄若、舞蹈家侯莹、制作人赖淑君、音乐家任宇清、京剧表演艺术家王珮瑜、制作人袁鸿、编剧喻荣军、伦敦华人当代艺术节总监张安婷、作家张敞,他们将会把国外和国内的相关经验交付给创作者,惠及更多年轻人。
第三,因为整个扶持计划是“成果导向”,所以既要寻找到大的潜在可能性,又要拣选那些最有成长潜力的作品,所以我们设计了一个分阶段扶持的资金计划,比如最开始的阶段选择15个作品,每个作品给予总值2万元的扶持,这样可以在现有的总资金框架下有一个比较广的扶持面;然后到一定阶段后,会根据这15个作品的创作进展和表现,再挑选5个作品作为进阶扶持的对象,分别给予总值4万元的资助,让他们可以有机会长得更成熟一点。最后,在这5个作品中,又会挑选一个年度金牌作品,给到最大的一笔扶持资金,总值10万元人民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