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画|在当代艺术领域呼吁美已经不再是耸人听闻的事( 二 )

勒·布伦：诗与音乐
如果说苏新平的艺术给人一种“人生天地间”之感，那么克里斯多夫·勒·布伦的绘画作品则显得清新优美。本次展览展出的是一些漂亮的抽象画，既有彩色的版画，也有油画。同一幅版画作品里，艺术家使用的色彩不超过三种，色彩即使不同也相互接近，而在油画作品中，艺术家用了丰富的对比色，醒目而又和谐。油画作品由走笔细密的竖线交织铺展而成，像众多彩色织物的叠影；另有几幅版画，在一片纯净的单色上多出几道白色的竖线，近似美国抽象表现主义画家巴内特·纽曼的画作；还有一幅版画格外不同，画面上由边线圆滑的不规则几何形交叠而成，不同于其余所有的、画面以竖线为主的作品。熟悉抽象画的观众可以毫不费力地把勒·布伦的绘画放到“抽象画”这个概念筐子里去，但是，一旦我们把这些画放到抽象画一类，也不再追问艺术家所想表达的东西，那就错失了要点。此话怎讲？
2017年春天，勒·布伦的个人展览在纽约阿尔伯茨·本达画廊举行，他在接受采访人员采访时说：区分具象与抽象对欣赏绘画没有什么帮助，饶有兴味的是如何调和二者，如何在介于二者之间的范围里探索。难怪他的作品都有一个具体的名字，例如此次展览中的作品《潮、潭》《四联作：春……》等等。而此次展览中那些题为“诗节”的彩色版画，根据他为作品命名的方式推测，应该有诗歌与作品相对应——他在2016年创作了一幅高两米、长四米、以天蓝和白色为主的绘画，题为“诗节（细雨霏霏，倾盆而下）”，摘自埃兹拉·庞德《诗章》第四章。除诗歌外，他的一些绘画还和音乐有关，例如他在2014年创作的《佩利亚斯》，就是受梅特林克编剧、德彪西谱曲的歌剧《佩利亚斯与梅丽桑德》的启发而创作的“抽象画”。总之，勒·布伦在创作抽象画之前，大都受到诗歌或音乐的启发，不仅如此，他还把那些诗句或音乐名称作为他画作的标题，因而可以说：那些作品不是抽象到底、无迹可寻的，它们连着一些十分具体的其他门类的文艺作品。
【油画|在当代艺术领域呼吁美已经不再是耸人听闻的事】另外，勒·布伦在每一幅画上花费的工夫可不少，他在一次采访中说：两年做一次个展，这个频率刚刚好，因为两年才够完成十幅作品——每一幅作品都是不断打磨的结果，凝结了大量时间。勒·布伦享受这种沉浸在光和色彩的博弈之中的时间，直到他感到眼前的画告诉他：可以停笔了。艺术家的思考以及享受思考的过程，留在了画布上那些活泼轻快的色彩里。
那么，苏新平与勒·布伦这两位艺术家有什么相通之处，以至于可以放在一个展览里呢？策展人说，二位艺术家都创作了版画，而版画在他们的创作生涯中有不同的意义。依我们看，二位艺术家的作品都是美的艺术作品，一为壮美，一为优美。在当代艺术领域呼吁美，已经不再是耸人听闻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