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两届“十月签约作家”对话:生活与写作( 二 )


关于写作 , 范稳表示 , “作为一个来自云南的作家 , 我应该有自己的辨识度 , 有跟别人不一样的地方 。 比如我所拥有的文化资源 , 民族、边疆、历史文化等等 , 我要找到自己的辨识度 , 就要立足于我脚下的这片土地 。 比如我在云南体会到新时代的‘新’是任何一个村庄都可以开轿车进去 , 都是柏油路 , 过去可能要骑马才能进去 , 这就是新时代的‘新’ 。 ”同样一位较有自己的写作特点的作家关仁山谈道:“新生活来了 , 旧生活不是一夜之间就变的 , 旧道德的东西还在延续 , 我们的生活在往前推动 , 只不过新时代提出新的课题 。 我想我们作家有责任去尽自己所能 , 书写这些东西 , 不说给历史留下什么 , 起码这个时代人是怎么活过来的 , 用文学细节还可以记录一些东西 。 ”
文学|两届“十月签约作家”对话:生活与写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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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分十月签约作家优秀作品
弋舟谈道 , 北京十月文艺出版社尤其侧重关注他们这批“70后”作家 , 有着伴随“70后”一起成长的出版理念 , 那个阶段集中出版一些“70后”作家的作品 , 其中就有弋舟的小说集《雪人为什么融化》 , “签约之后的确有压力 , 但确实想要写好 , 我觉得有点压力也好 , 活着不是有这个压力就是有那个压力 , 干脆有点这样的压力还略带甜蜜 , 至少说明还有人期待你 。 我相信我不会受外界干扰 , 我就按照我的节奏 , 反正在这个期限内 , 尽最大的能力 , 把自己已有的文学能力尽量呈现出来 。 ”
李洱从最近的一部电影《一直游到海水变蓝》谈起 , 他认为从贾平凹到余华 , 再到梁鸿的讲述 , 可以看到每个作家的写作都不一样 。 “有的作家是通过不停地写、反复地写 , 他要找他自己所认为的那个知识的客体 , 他所有的经验凝结成一个东西 , 像晶体一样 , 照亮他自己 , 也照亮别人 。 还有一种作家 , 他反复地删除 , 反复地自我‘蒸馏’ , 他的删除最后形成巨大的缺陷 , 巨大的‘无’ , 而那个‘无’发出声音 , 那就是他寻找的东西 。 我不能说我的写作接近于后者 , 我只能说我的写作确实也是不断删除的过程 , 试图让我要寻找的东西水落石出 , 但这个过程非常艰难 。 ”
张楚曾出版《中年妇女恋爱史》 , 今年又出版了《多米诺男孩》 。 他认为自己较为擅长写中短篇小说 , 思维方式都是中篇、短篇的思维 , 但最近也在摸索写长篇 , 在摸索的过程中 , 他开始关注这个时代 , 比如从快手上观察各色各样的人 , 发现人们真是过着千奇百态的生活 , 每个人的生活状态让人感觉到很魔幻 , 当中也包括自己身边的人 , “所以我写长篇的话还是从身边的人写起 , 比如以后可能写一个关于我妈妈的小说 , 因为我的妈妈是一个让我感觉到很惊奇的人 , 她对世界充满热情、激情跟爱 , 她是充满戏剧性的一位女性 , 对每个人都很好 , 她有特别多的朋友 , 每个人对她都特别真诚 。 可能以后写的话 , 还是会从最基层的生活写起 , 从最普通的人写起 。 ”
付秀莹近些年出版了两部长篇小说《陌上》《他乡》 , 目前她已经完成第三部长篇 , 谈到写作过程 , 付秀莹说 , “我觉得写作给了我更多的快乐和享受 , 因为我做了一个写作的实验 , 我用差不多两个月时间写十万字 , 特别魔鬼计划一般的写作 , 我想压榨一下自己写作的可能性 , 有时候一天甚至写将近一万字 , 这种写作对我来说 , 那种过程非常重要 , 不断地去寻找、去发现 , 发现你意想不到的东西 , 总有一种审美上的意外 。 我不觉得写作是苦差 , 我觉得这是近乎自虐式的一种快乐 。 有人问 , 为什么在城市生活这么多年还要写乡村?我特别同意李洱老师刚才说的话 , 因为你已经离开家乡 , 但是你灵感的涌动之地还是在你的故土 , 这个故土我还是会一直写下去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