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家@民国最能写的作家,当之无愧的连载小说之王,百年来无人超越( 二 )


秋风起了,他会为那些无钱赎取棉衣的人如何过冬而担忧;
看到有妇人到邮局取钱度岁,转瞬间被扒手窃去,他心下不忍,归家便作短文一篇,批评官员和邮局的不作为。
北洋政府统治期间,军阀官僚沆瀣一气,在政府的高压政策下,面对社会的黑暗与不公,新闻采访人员无法诉诸笔端。
张恨水如鲠在喉,不吐不快,于是心生一计:
“既然无法正面报道,何不效仿晚清谴责小说讨伐权贵,撰写‘新闻外新闻’。”
他以时下真人真事为背景素材,创作了《春明外史》,用他的如椽之笔,对政客权贵极尽挖苦讽刺。
一时间,京城市民纷纷街谈巷议,猜测小说中影射的人物和事件。
张恨水的朋友们也一再向他打听其中内幕,而张恨水却和大家打起了太极拳,笑道:
“哪里真有其人其事?纯属虚构。”
《春明外史》的大获成功,让张恨水声名鹊起,约稿不断。
但他严守自己的原则,绝不与日伪报刊合作。
伪满政府控制下的《盛京日报》曾托张恨水的一位朋友出面,以千字20块大洋收购他的小说。
但张恨水不为所动,一口拒绝:
“对不起,我还没落到钱迷心窍的地步。”
作家@民国最能写的作家,当之无愧的连载小说之王,百年来无人超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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抗日战争的八年,他看到国家民族已到了生死存亡的最后关头,做为一个文人,他自觉位卑而未敢忘忧。
他给自己取笔名“关卒”,意为最后关头上的守卒,为唤醒民众去摇旗呐喊。
但他的爱国行文却受到重庆当局的严密监控,报社常常不是停刊,就是开“天窗”。
对于此等情况,张恨水又使出了老法子,他寓言于梦,创作了《八十一梦》,以梦说事,对危害抗日救亡大业的恶人丑行一一痛斥,读者看后直呼一个痛快。
家人担心他这番写得“痛快”的做法,会不会引来当局的打压和迫害。
但张恨水坦荡无畏,坚定说道:
“我就一个书生,不过是说了我想说的话,怕什么!”
他自诩诤民,讲诤话,写诤言。
虽不是拿着枪杆子与敌人搏斗的战士,但却是拿着笔杆子与敌人周旋的爱国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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飘逸尚留高士态,幽娴不做媚人装
“天下可痛哭之事甚多,而莫过于士无气节。”
张恨水以书生自喻,他有着文人志士的气节与品格——不依附权势,亦不做权势的附庸。
他追寻的是淡泊名利、不求闻达、怡然自得的心境。
继《春明外史》成为时下爆款小说后,《金粉世家》、《啼笑因缘》的接连卖座,使得才华横溢的张恨水,得到了很多政界要员的赏识。
张学良就很欣赏张恨水的文才,所以他专门派人携聘书登门邀请张恨水担任“东北边防司令部顾问。”
来人向张恨水说明了张学良对他的职务安排:
“担任顾问是给社会贤达的一种虚衔,既无需点卯,也不必劳神,待遇确是极丰厚的。“
不料张恨水婉言回绝说:
“我是典型书呆子一个,且自古无功不受禄,我做人有个信条,要流自己的汗,吃自己的饭,求得心安理得,顾问一职我是万万不敢接。”
此后张学良更是亲自出马,邀他到武昌畅谈。
两人彻夜长谈,临行时,张学良再次邀请他出山做官:
“以君之脾性,如若出来做官,必定是位清官。”
张恨水态度如一,再次婉辞了张学良的盛情。
他与张学良之交,如他那首五律诗一样:
“甘称牛马走,岂是栋梁材。留血酬知己,雄心莫尽灰。”
张恨水与张学良有朋友相知、互助的情谊,但文人士子的耿介自持,使他不愿为食客,亦不愿做幕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