仆人&故事:画里的人一下雨就打伞,原来是整治吝啬鬼用的( 二 )


老翁和公子家本来就近在咫尺,这人来见公子,笑着把老翁的话告诉他,并说:“可以得到五千两银子。”
公子并不吝惜此画,只是说:“老翁是很吝啬的,晚了恐怕他又变卦。仰仗先生的利口,说动他如数将银子送来,就可做成这笔买卖了。”
这位客人第二天早晨到老翁住处,告诉他说不要再痴心妄想了。
老翁急忙问此话怎讲,客人说:“公子开始感到十分为难,后来又嫌钱少,临到后来态度才稍为平和一些。如今想来,您家白银多的是,用来放息,一年的收入何止万两?为什么要舍不得万两银子而得不到这神灵之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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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翁道:“一万两也要得太过份了,一半行不行?”
客人说:“那么怎么报答我呢?”
老翁说:“俗话所谓提篮钱,大多是半成,现在我愿意给你一成。”
客人说:“如果这样,那么事不宜迟!”催着把银子送去给公子,说不怕公子不忍痛割爱。
老翁说:“不用现称银子,我的银子都是每五百两存在一个袋中,包扎得很好。”于是令家仆到库房取出十一包银子,将其中的一包谢客人。客人于是带着老翁的亲信家人等将银子送到公子家。
这时公子正在书房中赏画,突然见银子抬来,又听到客人讲了事情经过,便作出实在舍不得割爱,但难以违拗客人要求的样子,随手取过一包银子称称,见份量不少,就叫仆人将此画卷起来,交给老翁的家人,并且说;“还有两千两暂时就放在你主人库房中,过后再付吧!”老翁的家人答应着,拿着画轴回去了。
这一天雨还未停,老翁将画挂在堂上,画中的人仍然撑着伞,一家内外看的人像墙一样围得严严实实。老翁一副得意扬扬的神色,只盼着天晴设筵请客,以在亲朋好友中夸耀一番。
这天晚上乌云散开月亮出来,老翁赶紧下帖子请客,连夜准备筵席,而将公子请为贵宾。
第二天早上天气晴朗,偷偷看看画中人仍然撑着伞,心中有些犯疑。后来客人全到了,而公子却连请三次都不来。太阳当空,画中的人却仍然撑着伞。老翁变了脸色,急忙求以前代为促成其事的那个客人到公子家中讯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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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说:“这没有别的,只是因为画既然有神灵,或者它不敢忘记旧主人之情,只要把画拿来祷告一番,应该仍旧是灵验的。”
客人去取画,公子叫老翁家人在门口等候,将画接进来,偷偷换了一幅。于是再送到公子面前,公子焚香祷告,十分虔诚。祷告完再把画打开观看,见画中人已经扛着伞在行走了。客人大喜,拉着公子一直来到老翁家,将事情经过告诉老翁。
老翁见了,喜不自胜,而众宾客都争着赞叹,堂上热闹非凡。客人于是说公子前两天本来说还缺五千两银子,希望老翁还给他,不要吝惜。老翁答应了,于是恭请公子入席。客人都入座,公子喝了三杯就辞别回家。刚到家,送银子的就来了。
不到三天又下大雨,而画中的人仍然扛着伞。老翁大怒,立即叫来中间人同到公子家中,索要万两银子。
公子谈笑自如,叫书童拿着一个盛画的布囊,同到老翁家堂上,正色说道:“以前是以游戏笔墨聊以开开玩笑,不是有意戏弄你,这也是你的贪心自取的。如今我将这幅画一道送给你,下雨天就挂这个,晴天就挂那个,谁说这样不好呢?何况你不记得今年春天的事情了吗?天灾流行不知道救济,你用钱实在是用得不是地方。我得了这一万两银子,不是想私自装腰包,也是为你多做善事,多积点德,以求好报罢了。”说完对老翁拱拱手,大笑出门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