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鲁文学#当代散文｜|冰

文/曹秋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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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晶莹、剔透、通亮、溜滑、坚实。如瓷，如玉，如玛瑙，如翡翠，如玻璃。无任何的瑕疵、斑点，让人多了几分喜欢。
冰，看似无情，实则温柔。疏远它，它是冰，接近它，给它温度，是水，是气。《说文解字》中冰释曰：“水坚也。易象传。初六履霜。阴始凝也。驯致其道。至坚冰也。古本当作阴始冰也。至坚仌也。释器。冰脂也。孙本冰作凝。”
一场大雪纷纷扬扬下了一夜，第二天，太阳出来了，大雪戛然而止。纯白洁净的世界，给人无限的遐想。万物都静止在厚厚的积雪之下，孕育着春夏。
屋檐下，一盏盏冰柱上粗下细地倒挂着，在阳光下闪耀，嬉戏着孩童的眼睛。“爸，我想要溜溜（方言）玩。”孩童终被冰柱俘获了心去，央求父亲。下雪后，滚雪球、堆雪人、打雪仗都是孩子们的最爱，那个年代孩子们没有玩具，即便是一只冰柱也能玩上一上午。父亲找来长棍，用力挥动着，把房檐下倒挂的冰柱击打下来，冰柱的尖深深地扎到已打扫完雪的松软的泥土里，丝毫未损。抓在手里，冰凉、溜滑、坚实。刚开始抓时，冰柱会粘住皮肤，渣的两只小手不停地倒换着，就是不舍得扔掉。渐渐地一双小手变得通红，适应了冰的温度，冰好像一直不适应小手的温度，开始一圈圈化掉，变细，变小。冰水湿了衣袖，母亲看到了会谩骂几声，继而不再作声，大概是想，随孩子的便吧，爱怎么玩就怎么玩，爱怎么作就怎么作吧。直至冰柱在手心里完全融化成水，孩子才不舍得甩了甩手心里的水与它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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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候的孩子无论怎么在雪地里疯跑，都不会感冒。无论多冷的天，还是能大汗淋漓，什么时候也减不了孩子们的兴致。那时候村庄里的小池塘随处可见，是为了方便下雨后储存村里的积水，也方便了人们洗衣服，当然也方便了孩子们，夏可游泳，冬可溜冰。寒冷的冬来了，北风呼啸一夜，所有的树上再也找不到一片随风舞蹈的叶子，小池塘里的水一夜成冰。孩子们高兴坏了，一个个跃跃欲试，从开始在池塘边观望，直至下到离冰近的地方，用一只小脚小心地试踩冰面，冰面发出“咯吱咯吱”的破裂声，有水溢出冰面，聪明的孩子在这时是不敢轻易去溜冰的。“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直至冰冻实了，用脚踩上去，再也不会溢出水来，孩子们才蜂拥而下，当然小时候，有孩子漏到冰窟窿里是常有的事。
人在特定的环境中能坚实如冰，也能在特定的环境中温柔如水。二十四孝故事中，“王祥卧冰求鲤”，心怀孝心的王祥意志坚定，以身化冰求鲤。认定了目标，坚持了就没有做不到的事。
给学生们上课的时候，讲冰，我提前在户外冻了一盆水，上课时端到教室里，让学生们观察，学生们惊呼，住在温室里的花朵哪见过冰，玩过冰呀。我准备带学生们玩一次，也想找一下我童年的乐趣，让学生们体验一下玩天然制造的冰与玩其他玩具的不同感受。我手执剪刀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冰钻透，用绳子穿过钻透的冰洞系好，让学生们轮换拉着冰玩。游戏在冰的破裂中结束，学生们无不遗憾。有些人，有些事，就像这冰，终在遗憾中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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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净之水结清澈透明之冰，污浊之水结肮脏混沌之冰。做人也是如此，若保持一颗干净之心，富有正能量的去做一些感染身边人的事，那所结之冰定是明亮透彻无瑕疵之冰；若一个人内心肮脏，整天以小人之心去对待身边的亲人朋友，到最后所结之冰定是污浊不堪，令人厌恶的。人要时时保持一颗透明干净的心才配拥有更多的朋友和知己，才能在自己想走的路上走得更远，人生才能更光辉灿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