匪徒&青未了|银山眷恋( 二 )

匪徒&青未了|银山眷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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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那青石筑成的山寨像一条展翅欲翔的巨蟒横卧在银山之巅,它那不屈不挠敢于奉献的情愫早已深深地埋进银山人的心田。它吞吐着历史的岁月,目睹着历史的兴衰,记忆着当年争夺这黄金宝地的动人故事。银山山峰耸立,壁崖数仞,南瞻新蒙,北看淄博,是往来南北之要冲,属兵家必争之地。自民国十四年即1926年,土匪猖獗。山前的重镇清泥沟遇陷,鸿福山血洗,各寨遭破,凡有血气者莫不昂首而叹。赖何策以自卫之?乡绅刘效周此时正避难银山,则认为银山是筑寨御敌之佳地,于是倡民筑寨,终因财力人力不及而未成。次年春,匪事仍紧,民皆惊慌。刘效周之三子刘俊卿不忍坐视,遂继父之志,邀约民众决议筑寨。众志唯唯,人心所向,便捐资兴工,以青石依山势围寨;寨墙设有垛口哨楼,建有指挥部,领袖刘俊卿与各村推举的寨主统一指挥,协同作战;青壮年居墙值班,以土枪土炮防守,妇女老幼运石块当武器,几千寨民时刻高度警惕来犯之敌。我想,此时寨民的凝聚力、向心力是不可怀疑的,也是无私无畏的,有攻无不可战无不胜锐不可挡之势。只有这样才能克敌制胜。筑寨将告竣工,匪徒一部自新泰、蒙阴方向浩浩荡荡直逼银山而来,附近百姓纷纷拖儿带女扶老携幼进寨逃难。寨民枪炮齐发、乱石俱下,据险扼守。土匪虽有步枪,也难以靠近,逗留数日,只得无可奈何地绕道而去了。民国十六年即1928 年,匪患丛生,蔓延于莱芜、新泰、蒙阴三县交界之境,殃民于水火之中。匪徒在银山周围疯狂越货杀人,民命千条,仅银山东邻的鸿福山就有四百余人残死于恶匪的屠刀之下,制造了骇人听闻的“红山血案”。凡闻者无不毛骨悚然,一派悲痛哀鸣世界。令人庆幸的是惟有银山寨仍坚而无恙。银山寨成了一方百姓精神和防御的依托,成了一时的灵魂之寨、精神之寨、聚力之寨。此时的人心就是山寨、就是长城。民国十七年即1929年冬,朔风呼号,狼雪漫天。数百名土匪又窜犯银山一带抢掠,红旗会各坛闻讯,号令齐发,鼓角齐鸣,迅速集结,奋力抵抗。银山及棋山、里辛、王庄、颜庄、清泥各坛的红旗会二千余人,不畏雪滑山陡,强占有利地势,对土匪形成包围之势,惊匪溃不成军,仓惶逃窜。领袖白玉堂带队英勇追杀,不幸阵亡。民国十八年即1930年,又有两股土匪夹击银山。寨民奋起练团自卫,将千余匪徒围歼。匪徒败阵不服,欲行报复。不日,二千余匪直逼银山前的陶家岭,寨民见势危急,蜂拥而至,持枪衡锋,戈矛交加,呼号漫天,烽烟四起,人声枪声不绝于耳。鲜血四溅,横尸遍地,血拼昼夜,残不忍睹。虽伤亡数十人,但仍阻匪于寨外。土匪节节败退,再不敢轻举妄动了。经受剿匪洗礼的银山人,在银山的庇护下终于得以休养生息了。匪徒&青未了|银山眷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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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山寨内那块残缺不全的石碑,铭记了抗匪勇士们的名字。面对此碑,不禁想起了仙人祠里供奉的那三位山神。要说秀才吕长义选寨址有功能脱俗为神的话,那么山寨领袖刘俊卿更是功盖千秋,也当为山神;还有那率队击匪阵亡的白玉堂也是不能例外的。尊他们为神不足为过,历史上战功赫赫的关公、岳飞不也塑像于庙祠供后人敬仰吗?记下那些为保卫一方人类生存和延续而操劳、而献身的人们吧。没有他们,就没有我们,就更没有这方沸腾的热土和沸腾的生活。四伫立银山之巅,凭寨四顾,已看不到那血染山冈尸满坡的惨状,听不到那山头鼓角相闻的杀声,那高天流云 已拨开了一股股滚滚烽烟,划过历史的岁月正步入现代文明,银山人的命运正接受着严峻的选择和考验。万名大军潮水般淹没了银山,在旷野里摆开了战场,以气吞山河之势进行着大规模的新一轮超乎寻常的“掠夺”,半架山伴着振聋发聩的隆隆炮声吞没了。若山寨那几千寨民挖山不止,不知要熬逝几十个春秋风雨;若寓公老翁亲此督战,不知累死多少子子孙孙。百姓见山下的大军,不是奋勇追杀,而是笑脸相迎;没有遭到大军的烧杀抢掠,而送来了大炮惊恐后的慰问。这是一支新时代的建设铁军,有铁的纪律、铁的气魄、铁的斗志。无论雪裹银山凛凛寒,还是风卷铜沟滚滚疾,他们均无所畏惧,与银山人共谱了钢城发展史上那一曲曲美妙而雄壮的乐章。银山,挣脱了矿井的一次次埋葬,粉碎了土匪的一次次包围,正经受着隆隆炮声机声的裂变和洗礼;炮声机声引来了一排排车间、一座座熔炉、一列列火车。日新月异的银山真的淌金溢银了,令人养目了,令人倾倒了,令人惊讶了。当年的迟敬德、魏忠贤也逊色了。仙人洞那坚硬的风景更加美丽了。银山,是活着的碑,含情的诗,垂青的史,时刻铭记着新世纪的辉煌。